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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时间,室内一片寂静,只听见江沅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,“这中尉府的规矩也太松散了些,居然还有这种没大没小得奴才。”
江沅话说的不客气,激的任嬷嬷火气刷的一下子上来了,她是宋延巳的乳娘,平日在府里那个见她不得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嬷嬷,便是宋延巳,对她也是敬着几分的,何成受过这等委屈,当下就有些失了分寸,“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,这才刚进门就用上主母的手段了,好大的下马威。”
啪——
话音未落,任嬷嬷脸上又挨了一巴掌,这下可不止任嬷嬷,连喜娘都懵了,她进过这么多次新房,哪次不是和乐融融的,她见过的新夫人,有娇羞的,有活泼的,但是新房内手掴夫家乳娘的,她这还是第一次见。
“我是主母,你是奴,打你又如何。”
江沅看着任嬷嬷不可思议的表情,继续补充道,“你大可告诉夫君,我倒要看看他可会怪罪于我。”
江沅吃定了宋延巳不会为了一个奴才为难她,这会闹了一场,心里也舒坦了,便扶着朱船迈着小碎步又坐了回去。
“小姐,这样不好吧。”
碧帆小声的在她耳畔道,“咱毕竟刚到宋府,根基不稳。”
盖头被挑起一条缝,江沅的声音缓缓传出,“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规矩。”
江沅毕竟当过几年帝后,周身的气场自然不是闺阁中的姑娘能比的,当下,新房就被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压力中。
直到微醺的宋延巳被下人扶进新房,喜娘这才松了一口气,那感激涕零的模样,就差没笑着抹眼泪了,“哟,宋大人来了。”
宋延巳喝的不少,但是天生的敏锐度还在,刚靠近床上凤冠霞帔的人儿,笑声就溢了出来,“可是你又顽皮了?”
“教训奴才而已。”
愣了片刻,江沅的声音在盖头下软软糯糯的传出,“夫君不会生气吧。”
“你舒心便好,以后这后宅还不都是你做主。”
宋延巳轻拍着江沅白皙的手背,算是间接地给她撑腰了,至于原因,宋延巳连丝毫想知道的意思都没有,这种小事便随她折腾。
洞房花烛
宋延巳话说到这份上,等着看好戏的丫鬟婆子便也都歇了心思。
喜娘不愧是个有经验的,见惯了大场面,这边宋延巳话音刚落,那边就呈上来了玉如意,尾部系着条红布条,打成了同心结的模样,“请官人挑起喜帕称心如意”
。
宋延巳似乎没听见喜娘的话,看着喜秤有些迷茫,江沅等了半天没见动静,才小心翼翼的从喜帕下望去,见宋延巳伫立不动,一时间气氛又冷了下来,江沅伸手扯了下宋延巳的衣袍,带着点点疑问,“夫君?”
洁白的指尖扣在朱红色的喜袍上,宋延巳这才回过神来,想起这好像是自己的婚房,伸手拿起了如意,轻挑起红盖的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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