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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仍然记得最开始时,头颅的嘴里大块大块掉落棉花的样子——这怎么能算的是牙齿方整洁白……女孩巍然不动,金利的佛光于眉间开口的伤中割裂。
原本小小的一道刀伤越加扩大,它形成一只不规整的竖橄榄状的孔洞。
她不再动作,我不知她是不愿言语还是别的什么……我只明白、现在唯一还能与她交流的方式,就是这小小的一抹书的力量。
我急慌着撤走自己抵抗的力量,那点零碎的画面借势涌来。
——在书里,我可以清楚的看清女孩的形象。
“口腔溃疡,塞了好多棉花。”
女孩咕噜噜说着话,嘴里鼓鼓囊囊。
她张开嘴兴许是想给我看一眼,但又后了悔。
“本来就吃不了好吃的了!
姐姐不要拿这些来诱惑我——”
我低下头,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正捧着一块蛋糕,上面插着一支“8”
的蜡烛。
“生日快乐——”
我的嗓子眼里像有毛虫在爬,牵过她的小手——那手背上打着留置针,上面写着大人的签名、写着他们才能看懂的日期。
“感受到了嘛?蜡烛。”
我给蜡烛点上火,拉起女孩冰凉的小手放在火光上方。
从我入行“四字小说”
开始,我便知道这书中物品带不出去,更不能主动去吃……不会坏肚子,只会味同嚼蜡。
牧宇说吃进去的是纸。
但此时,我看着眼前漂亮的小蛋糕,就这么一点点的蘸取奶油送到嘴里。
“我代替你吃——嗯、不好吃,不如不吃!”
嘴里嚼着的、疯狂吸收着口水的纸,它们粘连在口腔四壁上,打搅我的舌头,更是吞咽不下……我想这样的我应该也同面前的女孩有那么些相似了吧,或许这是陪伴?这是吗……病房里仅有一个床位,各种管子机器的加持下,女孩本不该坐起来,我知道这是虚构美化后的画面。
icu里,没有人会记起女孩的生日,身为孤儿的她,更不会有家属会在外边等候。
这种情态下,只有那个提着女孩的手画画、最后将女孩逼上绝路的小孩会陪伴她,不管那小孩的居心是什么……不知道为什么,是什么原因——我的情感像溃堤洪水,轰然就爆落而下。
我嗦着手指,滚动的喉头要求我用东西将它堵住。
我大把大把地抓着蛋糕往嘴里塞。
我吃到书的方形边角,吃到胶封的书脊,吃到封面——吃到好多难以下咽的东西。
“我帮你吃好不好、我帮你实现愿望!
你有什么愿望?”
“8”
在无菌病房里兀自燃烧,就像个衔尾的莫比乌斯环。
过去的画面闪回,我想起牧宇与我关于“四字小说”
的交谈。
“首先要知道,现实会映射进记忆,但是现实永远不会因我们对记忆的摆弄而改变。”
“怎么不能?我看他们就开心了不少!”
“过去的终究过去了,拿到的拿不到的,已成定数。”
小时候,牧宇捧着“四言诗”
的残卷与我解释里面的内容,我权当他是装成熟,纯耍帅……“愿望呢、许个愿吧!”
我握住女孩的双手,把它们合十上。
“你跟她真是一点不一样、也和她嘴里的描述不同——你好善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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