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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元之见状,起身扶他坐下,又握着他的手,抠了抠他的手心:这是他们俩之间的亲密小动作,一方抠手心,代表先认错。
果然萧翦很快平和下来,自觉刚才情绪失控又道:“我方才盛怒,可曾吓到你?”
她微微一笑,轻声安慰道:“你既然这般生气,以后此事便不再提了。”
不老就不老吧,不死就不死吧,就当她吃了员丘山上不死树的果子,喝了不死赤泉的水吧!
萧翦突然就紧抱着她,两人各怀心事,便都不再言语。
对于高元之来说,秦台这小子,不知根底,所言未必属实,就算属实,最好的结果,就是她能打破不老不死的迷咒,但如果回去,已是百年之后,那边的人都不在了,回去的意义就不大,而再回来又有抹掉萧翦这段美好回忆的风险,此时回去实在不是上上之选。
而对萧翦而言,一切让高元之远离他身边的主意,他都不接受。
何况还有送她去其他未知地方的风险,就算再回来,也未必二人能相见。
人生就这短短几十年,他实在不想去冒险。
过了几日,府上的气氛都有点怪怪的,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,又不敢问,大家都在这压抑而古怪的气氛中度过。
晌午用完餐,门房来报,张少府的父亲病逝,两府关系密切,已备下上门吊唁的东西,特来请示主人家。
萧翦自是要上门吊唁,但高元之更担心张母,于是两人一同前往张府。
果然到了张府,张少府便向高元之行礼道:“给郡主请安。
烦请郡主看看我母亲,自父亲病逝,我母亲已滴水未进多日了。”
等高元之再见到张母,心里还是吃了一惊,张母消瘦憔悴的厉害,眼下的乌青一看就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,眼神也失去了光彩,谁进进出出都惊动不了她,直到高元之进门。
她看到高元之进来,便吩咐其他人退出去,房门刚锁上,张母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下来:“生离死别,原是这般心如刀绞。
郡主,我好生难受。”
高元之看着心疼,又想起自己将来也会面临这一天,不由得感同身受伤感起来。
张母又抽泣道:“我知这天迟早会到来,但真来临之时,我竟这般难以呼吸,痛彻心扉,真想随他一起去了,可连求死都做不到。”
亿万年的时间长河里,永失我爱,求死不能,真是惩罚。
“夫人先吃点东西吧,你还有孩子们,不要让他们太担心。”
高元之心里也很难受,张母的今天,就是她的明天。
真到了那一天,她也未必能承受得住。
蓦地,张母向高元之行了个大礼,惊了高元之一下,她继而说道:“听闻郡主从盟府带回一小童,张朔说可能是前卜师祝辂的高徒,他可有起死回生之术,助我和张鼎再续前缘?”
病急乱投医,说的一点都没错。
但高元之都还没摸透秦台,消息已经先传了出去,一时间她拿不准要不要告诉张母秦台的本事。
张母现在六神无主,情绪容易崩溃,虽然柔善,但并非能独立生活的人,倘若秦台不靠谱,送她去了其他地方,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会有多严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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