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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?”
齐木闻声扭头看向杨三瘦时,一枝利箭从柴垛中飒然射出……
一箭射出,华云飞便在心里暗叫一声糟糕。
杨三瘦抢在他松开箭弦前的一刹那向齐木打招呼,齐木扭头时恰恰是华云飞射出手中利箭的时候。
华云飞不但捕捉到了两个保镖身形晃动间露出的一丝空隙,而且预算出了齐木向前迈步的速度,这一箭他打了提前量。
但齐木止步扭头,恰好避过了咽喉要害。
血光迸射!
利箭从齐木的右颊射入,撞碎了他的四颗牙齿,又从左颊破肉而出。
齐木痛得欲待大吼,奈何颊肉被利箭所穿,这一张口牵动颊上肌肉,竟是喊不出来。
华云飞很清楚他只有一箭的机会,偷袭不成,立即沿着事先设定的路线逃逸而去。
保镖们扶起齐木,飞快地向院中逃去,不等外面那些保镖和门口警卫进去,便“砰”
地一声关上了大门。
杨三瘦骤见如此变故,站在那儿只吓得目瞪口呆。
邢二柱胆怯地凑到他身边,变声变色地道:“大管家,这里太危险了,咱们还是回靖州吧。”
“回靖州,咱们回靖州!”
杨三瘦也吓坏了,一听这话正中下怀,马上点头称是。
杨三瘦抬头一看,就见七八个齐府保镖拎着刀枪棍棒,面色不善地站在面前。
杨三瘦赶紧陪笑道:“几位壮士,在下靖州杨府大管事,路经宝地,本来有点儿小事想麻烦齐大爷帮忙。
不想齐大爷受了伤,小的也不好再打扰,这就告辞,告辞!”
那保镖头子把手一挥,喝道:“偏生我们大爷遇刺时你就在场,这样就想走?门儿都没有!
是不是误会等我们查过再说,把他们押回去,关进水牢!”
县衙三堂,花晴风翻看着一桩桩卷宗,不停地拿起手帕擦汗。
叶小天坐在下首,说道:“这些都是下官搜罗来的罪证。
县尊大人,孟庆唯罪证确凿,与他一起走私火药等违禁物品牟取暴利的,必是齐木。
下官建议,立即把齐木拘禁到案。”
花晴风道:“一旦把齐木抓来,万一拿不出真凭实据……”
叶小天盯着花晴风的眼睛,声音很轻,但一字一句的非常有力:“县尊大人,这可是你的好机会!”
花晴风身子猛地一震,失声道:“甚么?”
叶小天收回目光,望着对面花架上爬下来的绿色藤蔓,缓缓说道:“钳制县尊大人的,是孟庆唯和王宁,尤其是孟庆唯。
如果县尊大人这时候能够果断地站出来,招揽人心、树立威望,把孟庆唯和齐木扳倒之后,挟大胜之威,便是王主簿也不敢轻掠县尊之锋。
到那时,县尊大人至少可以拿回六成权力,足以把葫县掌握在自己手中了。”
花晴风听得怦然心动,可是一想到齐木那个亡命徒的手段,花晴风又犹豫起来,迟疑半晌才道:“你……你有把握?”
叶小天蹙了蹙眉道:“什么把握?”
花晴风道:“惩办齐木的罪证,这是其一。
齐木手底下有许多亡命之徒,巡检司又对他一向唯命是从,你……你有什么把握,将他绳之以法?”
叶小天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花晴风,轻轻摇摇头,道:“县尊大人,如果凡事都有十成把握,那齐木早就主动认输了,还需要我们一搏?以葫县情形之靡烂,眼下能有这样一个绝好机会,已经殊为难得,值得一搏了!”
花晴风胀红了脸,讪讪道:“本县不是怕,只是……本官身为一县之尊,如果把他抓了,最后无凭无据地再把他放掉,那就威严扫地了。
因此本县觉得,还是……还是谋而后动的好。”
屏风后面,苏雅默默地叹了口气,心中说不出的失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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