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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是敢赖账,我就让整个播州都知道元家三房的庶子是个什么货色!”
庶子?元敬竟然是妾室所生?“朱叔不必着急上火,程家家大业大,拔根汗毛比你我腰都粗,他肯定不会赖账的。”
温婉又叹气,“只是连累朱叔也跟着遭罪!
你我两家颇有情义,朱叔将来若有什么困难,我义不容辞。”
这一刻,朱旺感动得都快哭了!
元敬把他当根草,温婉将他当个宝啊!
可恨他识人不清,就元敬那二世祖不过月余,就把几年攒齐的腰包都亏了底儿掉!
“大侄女…有你这话…我…我真是…”
朱旺羞愧的低下头,抬眸之间,正犹豫要不要此刻找温婉借钱度过难日,但又觉得眼下不是时候,到底忍着没说。
温婉见粮食搬运得所剩无几,便对朱旺说道:“朱叔,我还有事,咱们平县见。”
“见个屁!”
温维明捉着女儿的衣袖就走,脸色铁青的催促,“以后这姓朱的再来,谁都不许放他进来!
我温维明不屑和这种墙头草来往!”
“唉,唉!
大侄女你先忙……”
朱旺一脸讨好,欲送还迎,眼睁睁的目送那人走远。
至于温维明…异父异母的兄弟,哪儿有什么隔夜仇?他重重的叹一声:“哎呀,还是温家人厚道啊!”
厚道的某人坐在马车里和马师傅核对账册,马师傅双脚落地,却依然难掩心中激动,“并州的粮食价格一日一价,我按照少东家的吩咐,在城内潜伏蹲守了好几日,最终以二十六钱一斗的价格购买了千斤粮食。”
见温婉无动于衷,只是翻看他交上来的账册,他声音略提高:“少东家,这可比从前采购的粮食价格还要低一半!
将这些粮食拉回去,立刻让伙计们开始制酒,咱酒坊就起死回生了!”
温婉抬眸瞥一眼满脸通红的马师傅。
这马师傅从前少言寡语,不曾想去了一趟并州,话也多了起来。
温婉笑道:“我知道了。
这一趟辛苦您。”
就这?马昌顺只觉得泄气,捡这么大的便宜,咋没人跟他感同身受呢。
温婉实在高兴不起来,鑫隆钱庄那边还有一千多两银子的债款,眼瞅还有两个月到期。
即使酒坊粮食到位,但制酒却有漫长的制作工期,两个月后…鑫隆钱庄的银子,她照样还不起。
真是一茬接着一茬啊。
马昌顺怀揣着无人理解的郁闷心情下了马车。
唉,少东家沉得住气,他和冯水根那帮伙计们去说道说道。
温婉对着账本核算成本和生产周期,想着欠的账、想着逃走的石金泉,全然没察觉温老爹的靠近。
“奸商。”
温老爹叫她。
温婉从账本里抬起眼睛,“爹…你叫我?”
呵,男人变心可真快。
以前叫她小甜甜,现在叫她奸商。
以前叫她婉娘,现在叫她夜叉。
:()万金娘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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