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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楚白连忙推着他进屋,“怎么不好生躺着,别病上加病了。”
“不忙活,躺着也是白搭,更何况睡一天手脚也要不灵活了。”
周旺木穿好了衣服,站在屋门口不动。
临近月中,月亮虽是不远,却分外明亮,月光冲着门口照了进来,人影成双。
周旺木看了一眼穆楚白,轻声问道:“陪我走走?”
穆楚白垂眼点头,乖顺地出了门。
诚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如此,却不见得有多少尴尬。
两人并肩来走,面上吹得是凉风,心里却是暖热的,更何况周旺木本身就烧着,衣服暖融融的,不见得就冷。
穆楚白还是有些担忧,连连要求周旺木回屋子去睡觉。
可周旺木却也倔强了,耍了小孩子脾气,怎么也不肯。
走了一半,周旺木看着觉得有些不对,心有些慌,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。
周旺木挠着头发,披在身上的衣服差一点滑落到地上,他转过头问穆楚白,“怎么回事?人去哪里了?”
这么一问,穆楚白也心觉奇怪。
他从温凉的屋子一路走来,的确没看到半个人,就是平时在回廊里跑来跑去的邹茶也不见了踪影。
“去前厅看看?”
两人并肩穿过回廊,刮起一阵风,穆楚白拢着周旺木的衣服,一脸担忧的样子。
走到侧门口,只见厅里明明灯火通明,还有人激动得说着话,可周旺木刚抬起的手却顿住了,穆楚白抬头看了看,里头清楚地传来一句——“你这个荡妇,你这么一走,我们老大要怎么办?分明就是你把我们老大逼上断袖之路的。”
屋子里几乎坐满了人。
原本是周旺木坐着的位子是空的,温凉站在前面。
底下两边依次排去,只有孔彭飞、盖多多和仲孙孤临是站着。
坐着的人不提,最扎眼的是,前厅正中正跪着两个人。
一男一女,女的肚子像是怀了已有七个月,圆滚滚的,藏也藏不住。
那女人捂着嘴,看不出是笑还是哭,她嚷道:“当年你们逼我嫁人的时候,可没有想过会有这种事吧,这就是报应,报应!”
前头一句也不知是谁说的,后头这一句接了过去,在场几人纷纷炸了锅。
常汉头一个跳出来,指着这女人,“你个荡妇,看我不当场砍了你!”
一句说完,又不知被谁止了去。
躲在外面偷看的周旺木轻轻推开了侧门,只露出一条缝,穆楚白就着缝隙往里面看去,那对男女,不正是去年自己上天王山时,把他当做鬼的那对男女鸳鸯么?
往里看去,男鸳鸯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,但是女鸳鸯昂首挺胸,特别是肚子挺得老高,丝毫不畏惧。
“你!”
常汉刚要冲上去,被身旁的霍三娘给拉住了。
温凉咳了一声,“我们可是寻了媒婆的,八字也合过,聘礼也送上了,你到最后跟着别人跑了,我们这边你要怎么交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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