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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拢着火盆烧纸钱的众难民擦擦眼泪,边哭边诉说近一年的辛酸。
更多的难民则是小声呜呜地哭,虽不过分悲伤,却饱含深深的情意。
斯人已逝,活人还要过日子。
悲伤也只是一时的。
虽只一时,但那一时的悲伤是真挚的,发自肺腑的,就已足够安慰逝者。
慧哥儿给冬儿、丹哥儿擦擦眼泪。
两个孩子被刚才悲伤的气氛感染,哇哇大哭。
此时看到飞铙杂技,眼睛瞪得溜圆,起身拉着慧哥儿要近前去看。
“在这儿看,不能去前面。”
慧哥儿拢了拢火盆,将最后一个纸元宝放入盆中,跟真正的“慧哥儿”
道声珍重。
法事肃穆,冬儿和丹哥儿见阿父不起身,两人也不敢动,眼睛湿漉漉地噘着嘴。
慧哥儿笑笑,抬头看到不远处库兰担心的眼神,心内愈发安定,拍拍两个孩子的头,起身端起木盆,对仍在烧纸钱的苏阿奶说:“苏阿奶,我们先回了。”
“回吧。”
苏阿奶抹抹眼角,声音有些哽咽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四个儿子七八个小孙子,如今只剩下她一人和音哥儿,苏阿奶触景伤情,眼神里是浓重欲滴的悲伤。
旁边婉儿并没有带重孝,她父母没在大水中丧命,只远房的堂叔堂伯有去世的,因此只在鬓边插了一朵白花。
此时挽着哭得不能自抑的音哥儿,眼泪也扑簌簌往下落,见慧哥儿起身也只点点头。
音哥儿想到素日疼爱他的爹娘和哥哥,早哭得谁的话都听不到。
慧哥儿拍拍音哥儿的肩,没出声安慰,这时候是不能劝的,哭出来远比劝说好得多。
远处稻哥儿眼眶虽红,却并未痛哭出声。
只让苏尼尔帮着烧了几个纸钱,告诉天上的爹娘他成亲招婿了。
库兰上前接过木盆,见慧哥儿抬头对他露出个浅笑,知道他没受影响,心内高兴,小声说:“小叔为了准备麦吉拉的婚事席口,特意宰了一头骆驼,给我送了些,我们回去吃骆驼肉。”
慧哥儿嗔了库兰一眼:“明天,今日是忌日,不能吃荤腥。”
“哦。”
库兰挠挠头,喀日图没有忌日不吃荤腥的规矩,是以库兰闹了笑话,见冬儿和丹哥儿没听到,嘿嘿傻笑两声。
还没到家,嫩嫩的狗叫声传来。
前几日蒙恩从阿勒腾过来,顺便带来了两只小狗崽,金色的胖嘟嘟的一团,煞是可爱。
据蒙恩说是外藩的品种,极珍贵的,到时候训好了是打猎的好手。
“大金,小金。”
冬儿和丹哥儿听到叫声,松开慧哥儿和库兰的手朝院子里跑去。
见人走了,库兰小声告诉慧哥儿:“顾时钺人还可以,就算想起你的身份也不会乱说的,你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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