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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冰还想争辩,可祁震已经自说自话地挂断了电话,她再打过去,他却不接了。
“这人怎么这样?”
夏冰嘟起嘴心里埋怨着,看着窗外已经昏暗下去的天色,心里升起些莫名其妙的紧张。
外面没有想象中寒冷,公交车上也只有零星的几个人,夏冰看见路边一个弓着腰在风雪中骑车的人,不知怎么想起了九斤,惦记起他没有棉衣的事。
公交车到达火车站时,路灯已经都亮起来了。
夏冰站在空荡荡的出站口,看见灯光下鹅毛一般飘飞的雪片,忽然觉得自己傻透了,怎么就相信他会来呢?她从前可不会这样——夏冰懊恼地咬紧牙关,看了看手机,还有十分钟。
车站里响起到站的播报音,夏冰站在正对出站口的路灯下,郁闷地看着从出站口涌出的一群群提着大包小包出站的人们。
忽然,人群里一个穿着黑色夹克式羽绒服的个头高挑的男人停在了广场上,他戴着帽子,两手插在口袋里,一件行李都没有,他遥遥地看着夏冰,然后径直朝她走过来。
夏冰心脏突然加速起来,路灯明明很亮,可那男人的脸挡在帽子的阴影里,看不清楚。
“来了很久吗?”
祁震快步走到夏冰面前,惊喜地望着夏冰,伸手替她拍掉帽子和肩膀上的积雪,“成了雪人了。”
夏冰紧张得喉咙里咕隆一声,几乎没发出声音。
祁震见夏冰表情僵硬,以为她冻坏了,连忙拉起她带着毛绒手套的手,招来了一辆出租车。
“师傅,到市区。”
祁震说着把夏冰扶进车里,把她戴着毛绒手套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轻轻揉搓着,“你,是不是冻僵了,对不起,我没想到外面这么冷,也没想到你真的会来接我。”
夏冰隔着手套感觉到祁震温暖的手心,反应过来,尴尬地抽回手,“啊,那个,我没事——”
祁震松了口气,见夏冰脸颊通红,抱歉地说道:“看你脸都冻红了,我真怕把你冻感冒了。”
夏冰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,只好尴尬地笑了笑。
不知道是不是出租车里空调打得太足的缘故,夏冰一点都没觉得冷,反而感觉自己热得要冒烟,她真想解开帽子和围巾,可祁震却在一旁不知趣地盯着她看,她只得轻轻吐着气,把红彤彤的脸朝向出租车的窗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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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时后,大雪奇迹般地停了。
出租车也终于慢吞吞地开到了市中心的商业街上。
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,空旷的路上几乎没有行人。
因为年后刚刚开业,又赶上一场倒春寒的大雪,街上只有很少的几家店铺在营业。
祁震和夏冰走了两条街,才找到一家即将打烊的蛋糕店,买到最后一个生日蛋糕。
“怎么办?没有车回去了。”
祁震看着空无一人的马路,抱歉地望着夏冰。
“那,就走回去吧。”
夏冰朝远处望了望,轻声说道。
“走回去?”
祁震有些惊讶,“这里离你家远吗?”
“有点距离。”
“那我们先走,路上遇到出租车了再坐车。”
“好。”
大雪初停的春夜,安宁而静谧,空荡荡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,只偶尔驶过一辆私家车,慢得像是蜗牛在爬。
祁震压住步子和夏冰慢慢走在松软洁净的新雪上,踩出咯吱咯吱的响声,周围店招霓虹闪烁不停,像是被谁关掉了背景音乐的街景,空有热闹,却无声响。
祁震几乎没有过这样逛街的经验,很是新奇,他不时侧过来,看着夏冰,这姑娘今晚几乎没有说过什么话,电话里和消息里那个活泼可爱,思维跳脱的女孩儿现实中竟如此矜持寡言,祁震想着不免微笑起来。
夏冰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,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在雪地里滑一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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