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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幺娘听话的喝了一口酒上前,几乎都要贴近湖里奇脸上了,背对着起哄的众人,脱鞘的匕首精准的,插在了湖里奇脖子的侧边大血管上。
她扔了酒碗拔出匕首,一股血飙在她胸前,还溅了她脸上不少,陈幺娘后退一步脸上布满讥讽笑意。
湖里奇手捂着脖子,一脸震惊的看着陈幺娘不敢相信,蹚水一样的血,顺着手指缝哗哗流出来。
船里起哄的众人都惊的起身,鱼波精第一时间冲到陈幺娘身后,手里也拿着匕首看众人。
“做人不会我教你,别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横劲,你心里所谓百花寨欠你的,可不是我们兄弟欠你的。”
“瞧清楚了,我们兄弟是隆兴寨四当家凤池的人,不是你们这等穷鬼横命,百花寨的垃圾人能招惹的。”
“今天我把你喂鱼便喂鱼了,你们若还是不知死活的碰我,不知你们想要死上个几遭来回,”
陈幺娘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,目光阴冷的看着惊起的众人。
“心不甘情不愿留船上的人,就老实让位置滚下去,船下多的是要上来的人,他们没有顿顿吃肉,月月一贯钱,但是他们同样也需要夜夜下水去断头湾卖命。”
船里众人互相对看一眼,卸力坐下低头抱碗无声的喝酒。
鱼波精手心潮潮的握着匕首,看众人老实坐下了,他矫捷的扑上湖里奇身上,手里的匕首对着湖里奇一下一下扎过去。
其他人余光看了脸色晦暗不明,仅有二十多人的船,也分好几个山头,有时不仅是当家人之间在争利益,船上安排的小弟们,也会为各自当家人明争暗夺。
鱼波精从上船开始就被人压着欺负,今天能不能在船上站住脚,就看他利不利索解决湖里奇这么个人。
不多时湖里奇血人一样不动了,同样一身血的还有鱼波精,他有些喘的站出来看旁边的人群。
“扔下去喂鱼……”
“不!”
陈幺娘微笑着看众人打断鱼波精的话,“他没有为商号取得什么利益,还顿顿吃了船上好些精米细面,把他给我送去细肉坊,换些钱回来贴补贴补钱财的亏空。”
众人闻言神色俱是吃惊起来,同样吃惊的还有邝大叔爷孙和鱼波精。
“小五……”
鱼波精下意识的喊了一句“无规矩不成方圆,四当家一直跟夫人商议着,想给船上立些规矩,你们都是精挑细选上来的人。”
“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,足月给钱从没落下过,但是消息却没有送回去几条有用的,反而船上的人总是莫名其妙要添补。”
“你们打量着夫人跟四当家不晓得原因吗?如此伺候你们,搞半天吃饱喝足了,蓄力气留着暗算自己的兄弟啊?”
“以后船上再有暗算自己兄弟的事发生,就不会如他这般好命落气送走,直接活人送去还能高两个价,”
陈幺娘说完把匕首插在案板上。
鱼波精似有明白什么,他把自己的匕首在衣服上擦干净放回去,点了两个没背景人说道。
“你们俩个过来抬他下船,别让血淌干了送去人不压秤。”
被点名的两个汉子有些悚的出来,他们平时也是湖里奇打骂的对象,在鱼波精的目光下抬人出去叫船。
“小五当心,”
鱼波精路过时低语一句。
“三哥带他从商号走一圈,告诉魏管事这是你给船上立的规矩,不管岸上如何争,船上都是拿命博的鱼鹰子,不应该成为那些人的出气包,”
陈幺娘怕鱼波精不明白她今晚的用意。
“明白的,”
鱼波精点了一下头下船了。
船里的人又老实了三分,看着船板上的血有些发怔。
“寿喜哥,劳烦你取几只桶来,把这些脏血打水冲了刷干净。”
邝大叔扶起寿喜感激的看了一眼陈幺娘,健步如飞的出去拿木桶来。
:()盐湖女盐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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