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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不济,坊间传几天笑话也消停了。
可就因为她是个女子,就要为这一次不慎落水,付出一生的代价。”
李睦说完再抬头,可四下里哪还有常玉的身影,他早已不知何时离开了。
李睦牵动嘴角,想再说些什么,却只扯出一丝苦笑。
又静默了半晌,她望着常玉离开的方向,似乎是对着那人说,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:“而为什么,女子的婚姻便是她的一生了呢?”
李睦此后像是丢了魂魄一般,不再言语,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门口。
直到常淑芝找来,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情了。
常淑芝见母亲如此模样,心中的盼望凉了几分,但她并未开口询问,只是默默把李睦扶回寝室。
李睦一路上都讷讷地不发一言,等坐到床上,却是拉住常淑芝的手,一下下地抚摸着女儿的手背,她仍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,“如若你是个男儿身,即便第一任婚姻不如意,也还是可以再娶的。”
常淑芝低声唤了几声母亲,李睦却是不应,仍是不紧不慢地说着:“如若你是个男儿身便好了,如若我们是个男儿身便好了。”
***
第二日,花竹操持着给田妈妈搬家。
等到午后,方池来找,说邀花竹去临安府查卷宗。
他得知镇江的洪知府,曾做过仁和县令,于是想让花竹看看,当初那些儿童失踪案里,有没有他经手的。
花竹抽不开身,刚要拒绝,就见几个家丁从方池身后走出,抬桌的抬桌,搬床的搬床,也不用人吩咐,帮田妈妈搬起家来。
田妈妈便撵了花竹,让他与方池同去。
到了临安府,两人一头扎进卷宗里。
“治疫的事情已经定了?”
方池识字艰难,刚看了半个时辰,就从案卷中抬起头来,找花竹聊天。
“已经定了,四日后出城。”
“我随你同去。”
花竹动了动耳朵,装作没听见,继续看案卷。
方池从书桌后面立起,“我去收拾行李。”
“你是太尉,需要留在京中。
你刚擅自离京一个月,再去罗村,朝廷里难免有人要参你叛国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
“你若真的没做过,那也无所谓,但你毕竟卖过消息给北……”
花竹见一个家丁往屋内走来,当下住了口,只是对方池说道:“你去不合适。”
“大人,有你的请帖。”
家丁进了屋,把请帖交给方池。
帖子上落款是常玉,约了方池今晚高阳酒家吃饭,方池看了眼花竹,要带着他赴约。
“我不去,晚上我要回家收拾行李,还要看看田妈妈那边是否安置妥当。”
“田妈妈那你不用操心,我带过去的人都很可靠。”
方池抖了抖手中的帖子,“常玉递来的,可以顺便探探常家的底。”
两人昨日在临安府分析一番,都认为常玉和常林,恐怕和严家还有镇江那边有所牵连,但苦于花竹马上要出城,无法再去常家打探。
今天常玉递了帖子请吃饭,花竹虽知多半是为昨日常淑芝的事,但被方池这么一说,也存了探悉之意,推脱两次后,便同意共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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