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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裳有些大,还沾着男人的汗臭,颂惜君皱了皱鼻,强忍着不适换好,看了眼沈盈缺,迟疑道:“其实你们可以丢下我先走的,我一个人也可以……”
“别说傻话了。”
沈盈缺没好气地打断她,“我也不是当真只是为了救你才来的。
你我对调一下,你也会做同样的决定的,不是吗?”
颂惜君张了张嘴,又垂眸闭上。
换好衣裳,沈盈缺扶着颂惜君出来,为防万一,又抹了把地上的焦土,擦在自己和颂惜君脸上。
夷则早已在外头等候,见她们出来,自觉绕去另一边,扶住颂惜君,伪装成两个扶着受伤的战友去就医的普通士兵。
颂惜君正好体虚,装都不用装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。
一场乱战过后,营地里到处都是烧毁的帐篷、倾倒的火架、横七竖八扎在帐上地上的断箭、来回奔走救火救人的士兵,以及倒在地上“嗷嗷”
喊疼、苦苦等待军医来救的伤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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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盈缺三人混在其中,倒也不显得突兀。
正式出发来营地前,他们就做好易容失败、要自己想办法趁乱救人的备用计划,营地附近的地形和逃生之路也都事先探查好,这会子正好借着伪装大大方方地一路走过去。
快了。
就是前面那片被大雪压毁的营帐和栅栏,因着天气寒冷,负责维修的士兵偷了个小懒,便给他们留下了一个逃出天生的机会。
只要从这里出去,走过一段下坡路,再绕一个弯,就能看见百草堂的暗卫,他们的营救计划也就成功了。
“站住!”
一声厉吼从身后传来,打断沈盈缺喜悦的心绪。
“你们三个,到这里做什么?军医在那边帐篷。”
三道黑影应声从火光中显现,秦盘拄着拐杖,曲挂着刚刚包扎好的左手,一瘸一拐地走在中间,后头是那两个形影不离的偏将。
伤成这样居然还能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查岗,沈盈缺都不知该夸他恪尽职守,还是该骂他脑子敲伤。
和夷则迅速交换了个眼神,她粗着嗓子道:“属下该死。
天黑不察,竟然走错了路,还望秦将军莫要责怪。”
秦盘眯起眼,“天黑不察?这里到处都是去军医营帐疗伤的将士,队伍都快排到营地大门口,你们居然还能走错路?”
沈盈缺心里“咯噔”
了下,犹自镇定道:“就是因为那边队伍排得太长,属下没耐心,想找个小门溜进去插队。
将军您是知道的,有些伤看着不打紧,拖久了就能致命。
二牛是我老乡,和我一道来军中混口饭吃,我不能看着他白白去死,这才动了歪心,还望将军恕罪。”
秦盘嗤之以鼻,“个头瞧着不高,嘴皮子倒是挺溜。
喊了半天将军,怎么也不见你转过身来,给本将军行礼?莫不是还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,怕被本将军发现?章缮李思!”
“在!”
两位偏将昂首应道。
“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?若是生面孔,甭管是不是那伙蟊贼的同党,一律就地处决,不得姑息!”
“是!”
沈盈缺额上渗出一层薄汗,下意识摸了摸右腕上的袖弩。
为了藏那枚信号弹,她不得不把里头的弩箭全都取出来,而今只剩一把光秃秃的弩,什么攻击性也没有,身上的毒虫药粉也所剩无几。
若是秦盘发现他们身份不对,只要喊一嗓子,把周围巡逻的卫队全都引过来,他们就只能束手就擒。
颂惜君也觉察到眼下境况有多麻烦,挣着手,小声道:“放我下来,我去引开他们,你们走。
没有我这个累赘,你们想逃出去不难。”
“别说傻话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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