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蔺南星看着自己给沐九如安排的下人,正在辛勤地伺候自己的主子,只觉得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!
他心里又酸又痛,像是不大度的正室,非得假模假样给相公纳个小一般抓挠……
他比对了一下多鱼的按摩手法,又觉得还是自己的手法更好,这才心头宽慰了些许,面冷如霜地甩袖出门。
“砰”
——哦,没有这声响。
蔺公小心翼翼地关上屋门,生怕惊扰到主子酣睡,一脸扭曲地离开了主屋。
多鱼感受着炽热的视线从背后消失,屋外脚步声渐远。
他汗流浃背,手上依然卖力地捏着贵人的身体,心中却是翻天覆地,冤声震天。
他心想:咱家招谁惹谁了,这活计谁爱做谁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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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裕的纯昭宫往日凄凄清清,几乎渺无人烟,如今景三郎一朝即位,宫内鸡犬升天。
因着大行皇帝还要在太极殿内停灵数日,新帝不便即刻入主,但帝王寝宫的那套班底已经全都转移了过来。
景裕的寝殿里面碳火充足,暖若春日;御贡龙涎香芬芳袅袅,几步便有一个宦官宫女立着等待传令伺候。
重新焚香沐浴过的蔺南星一袭素衣,脚踩噌亮的黑靴,身前两个小宦提灯开道,威风凛凛,步履生香地走进寝殿之中。
现在正值寅时初。
夜色浓郁,宫灯大亮,亭亭盏盏晃得纯昭宫恍若白日。
小皇帝身着白纱单衣,裹着被褥坐在明黄的卧榻之上,却是眼眶通红,哭闹不止地道:“蔺南星怎么还不来!
他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?”
几位宦官围着新帝,连声劝哄。
其中一名叫多骞的內侍道:“陛下,仔细哭坏了眼睛,奴婢刚才差人问了,蔺大伴正在赶来的路上,许是马上就到了。”
景裕吸了吸鼻子,又追问了几句,这才被安抚好了一些。
另一个叫蔺多福的內侍眼睛一转,哄道:“陛下,御马监事务繁多,蔺大伴对陛下不慎疏漏也是常事,不如奴婢给陛下讲个笑话吧?”
景裕听了,又大哭起来:“闭嘴!
蔺多福,朕就知道……就知道蔺南星只关心他的御马监,从来也不在意朕……总是把朕一个人丢在宫里……”
众多宦官又是手忙脚乱好一通逗哄。
蔺南星入殿之后,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,小皇帝趴伏在床上,泣不成声;内侍们手忙脚乱,七嘴八舌地安抚。
蔺南星暗叹一口气,越过众人,走到景裕的最近处,俯身跪下,恭恭敬敬地认错道:“陛下万岁,奴婢来迟,罪该万死。”
景裕听见熟悉的声音,连忙抬起头来,脸上两道泪痕,面颊已哭得通红。
他委屈巴巴地唤道:“伴伴!
你……你竟来了……”
景裕伸出只手,拽住蔺大伴的衣袖,“朕如今是天子,你是朕的伴伴,你怎么来的这么慢……呜呜……”
他想到自己已是天子,竟还要在纯昭宫里等待蔺南星许久,又委屈得抽噎起来。
景三郎泪水涟涟地坐到床沿边,手上胡乱地打着高大的阉人,哭嚷道:“御马监的事情怎的总是那么多?你是朕的伴伴,你是朕的,你应当陪着朕,而不是为了那些事宫里宫外地跑……”
“啪啪”
几下,劈头盖脸地打上了蔺南星的发冠、脸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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