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樱氏、天子,其他潜伏着的心怀不轨之人,都在暗中蠢蠢欲动。
正因如此,燕王才特意选了一片轻舟,只有他们二人。
有的时候,人多反而易乱。
倘若西凉真以几艘大船、成百精兵护送,谁又能保证亲兵之无一人内奸,杂役奴仆全数清白,偌大船只没有一处被做手脚?各种算计防不胜防,因此慕广寒也不让洛州接他,同样是怕节外生枝。
有燕王一个就够了,毕竟武艺天下无双。
有轻舟一只就够了,轻它能浮在江面滩涂这处渺茫的大泽之上,其他稍微重一点的船,都已在月色下不慎陷入沼泽。
虽说大泽里有浮木,但毕竟那么冰冷的天,也怪不得弃船而逃之人哀嚎连天。
追兵就这么解决掉了,轻舟继续一片畅快,悠悠然穿过沼泽,又回到广袤江面。
月色朦胧下,燕止一指:“此处再往南,就是南越地界了。”
话虽这么说,轻舟却不过去,反而离岸越来越近。
燕止:“听闻月华城主,曾与南越王有过婚约?”
“……”
“南越王我不曾见过,只听闻俊朗华美、气质不凡。”
“不过,既城主宁选洛南栀也不肯选他,想必那顾苏枋也未必如传说一般。”
“燕止好奇。
听闻城主与南越王已办过婚礼。
这若是在西凉,就算已经成婚了。
而洛南栀身为下属州侯,却将城主留下,此事对南越王而言,岂不无异于夺妻之……”
啪叽,慕广寒暴敲兔头。
他一直不理他的胡说八道,只等他图穷匕见。
不想他竟还说得没完了!
燕王被敲,老实了,同时小船也靠了岸。
在岸边等待的,是一匹不俗的汗血宝马,和停在马头顶上正饿得咕咕叫的馋馋。
“不情之请,”
燕王道,“城主是否还有一些空闲,燕止想最后带城主去个西凉宝地。”
“……”
“放心,仅稍稍绕路耽搁,最多一二日,一定安然无恙送城主回去。”
看吧,果然。
偷得浮生,难舍难分,能多一日是一日。
……
透亮的小橘灯挂在马耳朵上。
慕广寒懒懒窝在燕王怀里:“我困了。”
他伸出手,海东青扑棱扑腾飞下来,“咕咕,你不困?啊,忘了你是一只夜猫子。”
海东青:“咕?”
“咕咕?”
夜色深重,燕王低沉的声音顺着紧贴的温度传来,“它叫馋馋。
城主怎可自顾自的,给我的鸟起了新名字?”
慕广寒不服:“咕咕,过来给我蹭蹭,给你好吃的。”
一边说,一边从怀里掏出几块本该路上吃的风干肉干。
燕王:“馋馋,不可为五斗米折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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