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翁文揉揉眼皮,眨巴了几下,反问道:“你睡糊涂了?敢拿小爷消遣,你知道我爹是谁吗?”
王武嘴上讥讽:“咱们大理寺的牢房,皇子也是蹲过的,您一个刑部尚书的公子,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待审吧。”
翁文被他噎得难受,喘着粗气,斜眼看着他。
王武冷哼一声,随后搬了把椅子进来,就退到外面等候。
翁文看着他这动作,脸上不自觉地浮起得意之色,以为这是沈温从来见他了。
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过来,急得他探着身子往外看去。
眼睛瞥到那还开着的牢门,心念一动,想要出去透口气。
还没等站起来呢,就听见一阵脚步声。
翁文赶紧坐好。
姜雪松一身嫩白色拖地披风,悄然出现在牢房门口,停顿片刻后走到椅子前坐下。
翁文探出身子看过去,见兜帽下有人脸才放心。
他不在意地半倚着棉被,出声道:
“这又是哪家的小娘子啊?是我爹叫你来的?”
姜雪松看着他那副纨绔模样只觉得恶心,轻声问道:“翁公子睡得可还好?”
翁文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。
这牢房里臭气熏天,姜雪松一来倒是带了些香气。
他啧了一声,开口道:“也就那样吧,不如小爷的白玉床睡着舒服。”
姜雪松轻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
只是翁公子还不知道吧?您的白玉床以后恐怕都没机会睡了。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翁文接连听了两遍这话,不免有些慌乱,以为真出了什么事情。
他撑起身子呵斥道:“你少给我胡说啊!
我告诉你,我父亲是刑部尚书,我姑父是丞相。
就连陛下都与我有些亲戚关系,谁给你的胆子说这些的?”
姜雪松嗤笑一声,声音宛如鬼魅:“是呀,你还有个好表姐,她执意用巫蛊之术祭拜那个男人,闹出了人命案子推到你头上。”
火光映衬在她露出的下巴上,更添几分恐怖:“你的好姑父一手策划了刺杀桓王,眼下已经被幽禁在家,自顾不暇了。”
姜雪松半真半假地开口:“翁公子好好想想,咱们的陛下是想要一个涉及巫蛊的母亲,还是会把这罪责推到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身上。”
姜雪松两只手按住扶手,继续道:
“至于你的父亲,今天一早弹劾他渎职、包庇罪犯、弄虚作假的折子就摆在了皇帝的书桌上。
舍弃你一个不争气的儿子,还是舍弃他刚到手不久的正三品尚书之位?我想,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。”
姜雪松的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,他被人舍弃了,像是一块碍眼的抹布,被随意地踢开。
翁文挣扎着站起身来,声音拔高了许多,情绪激动地说道:
“你骗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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