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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马湖横竖约二十里出头,南北通透,北面沂水闸口几乎是正对着南面宿迁运河闸口,位于湖中轴线偏东。
漕船形状扁平狭小,现下时值月末,湖面夜黑风高,熄灯降下桅杆后宛如隐身了一般。
加之有秦怀安所在的客船遮挡,即便岸边有人巡逻,轻舟细蒿也极难被察觉。
瘦猴站在棚顶,一丝不苟地盯着那湖面。
牛大牛二降下桅杆后,船不声不响地离开了队伍,向北闸口移去。
船舱里只剩了一名矮个子蒿工。
旁人都在忙活,他却翘着二郎腿,躺在麻袋上好生自在。
吴伯拍了拍他,小声问:“东西带齐整了没?”
那人闻言,拉开半边衣襟,亮出了藏在里面的几把金钩,一双眯眯眼笑得甚是狡黠。
“呱呱叫!”
吴伯笑道,“一会儿闸口的锁头就交给你了!”
对付红袄军,吴伯有得是办法,怕只怕好不容易到了闸门前,却奈何不了绞盘上的锁。
届时进不了沂水不说,稍有耽搁,便会被换岗的士兵堵截,抓个现行。
所以,这来历不明的眯眯眼被请上了船。
众人一边悄声撑船,一边张望着远处轻舟上的灯火,目送北闸口散值的军士们越走越远。
谁知那灯火尚未飘至湖心就停下了,而漕船离北闸口还有大段距离。
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两只船就这么在水上僵持着,相隔不到一里。
月色晦暗,湖畔蛙鸣阵阵,远处黑暗中的灯火如鬼眼注视。
也不知是船中人发现了他们,还是船本身出了什么问题,总之再这么耽搁下去,那南闸口的船就要驶过来了。
漕船上众人冷汗连连,死死地盯着那灯火处,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
吴伯见那船许久没动静,悄声道:“瘦猴,他们干嘛呢?怎地停在那儿了?”
瘦猴儿摆了摆手回道:“别盯啦,船上人往湖里撒尿呐!
正比赛谁射得远——好家伙,还得是那胖子!”
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,瘦猴儿却紧接着道:“坏了,南边的快到湖中心了!”
短短几个字,众人立刻又慌了起来。
现下两船离得如此近,若是摇橹行快船的话声音太大,势必会引起北闸口船上军士的注意。
这时,燕娘小声对吴伯道:“船家,你且撑蒿尽量向北岸靠。
我轻功好,先行过去,一剑斩了闸口锁头,为诸位争取时间。”
说话间,她亮了亮手中的宝剑“释冰”
。
“不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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