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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别……”
扶锦吓得转身想扶他,一见他身上那么多处伤又不知道该怎么扶,眼泪竟那么如断了线的珍珠往下坠。
她发誓自己向来不是个爱哭之人,可眼下这么无厘头的眼泪,还是第一次。
“则聿,你疼不疼?”
扶锦伸手想抹过眼泪,眼泪却如同不受控制般自行落下,擦也擦不干净。
见她如此,则聿不禁慌了神,下意识想替她拭泪,结果一动手腕又是深入骨髓的疼,只好低声哄道:“别哭了……神君,真的……不痛的……”
“我去认下罪名,叫天帝放了你。”
“别去,”
则聿黑眸闪动,声音隐隐发颤,字字之间总要喘喘,“若你去认了……那我……这一身伤不就……白挨了吗?”
目睹他强颜欢笑的模样,扶锦只觉落入口中的泪水简直苦的发涩,避着天帝一把抹去,旋即转身冷静道:“姻缘神扶锦,还请天帝一同责罚。”
“你何错之有?”
“则聿是姻缘宫的人,扶锦位于主神,管教不严,理应责罚。”
扶锦跪在前面,心里默默祈祷沧榆能叫救兵叫的快些,她话的意思虽是如此,可如若那细皮嫩肉伤了半分,还是会心疼神伤的。
“你啊……”
天帝似乎觉得她可笑,双手握拳各置膝上,勉强压制住心底的怒气,“那便如你所愿,给本帝上刑。”
不是,来真的啊,沧榆怎的还没来。
扶锦眼睛越瞪越大,转头朝则聿视死如归一笑,又径直撇开视线。
罢了,在则聿面前慌不得。
她又偷闲地瞥了一眼少年。
则聿喘的越发厉害,艰难地沉下眸子,见证她被那个还凝着成百上千个罪仙鲜血的锁拷扣上,听她明明害怕的很,眸中却仍荡漾着温柔的神色,轻声道:“则聿,要罚一起罚,我也不怕的。”
则聿竭力压制内心的讶异。
她……
说要一起。
刑剑再一次升于半空,对准的确实另一具挺直腰杆的脊梁。
“且慢!”
千钧一发之际,殿外又有人喝道,是连胤。
“你也是来求罚的?”
天帝已然料到来意,不悦道。
“连胤教子无方,还请天帝莫要留情。”
连胤的视线不着痕迹滑过伤痕累累的则聿,顺势走几步依着扶锦身侧跪下。
“好,好,好……”
天帝面含怒气,牙齿咬得咯咯作响,话音未落殿内又鱼贯而入一批仙子,领头的沧榆步如疾风,面色焦虑,身后众仙皆是熟面孔,在灵塾受教于则聿。
“沧榆曾见过那狂仙一面,却无法记住模样为天帝排忧解难,还望责罚。”
身后的仙子也跟着行礼下跪道:“还望责罚。”
“你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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