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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被撞死的孩子头七,白嫂怕那些横死的冤魂来找自己的男儿,特意在各个门口窗台铺上厚厚的一层煤渣,防止鬼魂入内。
白天一直无事,结果太阳刚落,白男儿就发疯似的大叫,让我走!
让我走!
明明是个小孩,力气却大的出奇,三四个大人齐上阵,才把他控制起来。
阿嘉和秋威赶到时,白家院子内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,自从新社会后这种事情便很少再发生,有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小案子,像见血的事故实在难遇。
把无关人员都轰出房间,阿嘉先查看了一下当事人的状态。
白男儿十岁左右,是家里的老幺,因为只有这么一个男儿,所以长辈十分宠溺,小小年纪就吃成了猪头,被五花大绑丢在床上,难受地翻滚哼唧着,好似待杀的年猪。
在床边椅子上坐着的老头,应该是白男儿的爷爷,见只有阿嘉这么个少年过来,便有些不信任,指点着白嫂就是一通数落。
“你这个娘儿们啥事都干不好,在家看个孩子也能出事,叫你把大仙请来,你就带这么个毛丫头,咋花钱娶你个废物……”
亲属赶紧上前安抚暴躁的老头,虽然他屁活不干,但就是有随便辱骂人的资格,而作为最底层的上门媳妇,白嫂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力,只能在一边独自啜泣。
阿嘉也不是善茬,指着耀武扬威的老头呵斥:“老东西睁开你的狗眼,我可是秋杰大师的大徒子,拜得是天神娘娘的正教,见我便是见娘娘,今儿你出口辱骂了我,天神娘娘必定会追究你的罪果,用不了多久你就会……”
“哎呦哎呦,小师傅息怒,我家老头子不长眼,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!”
说来也奇怪,每次男人惹了麻烦,女人们总是第一个上前来挡枪,白男儿的奶奶拉着阿嘉的胳膊不停地赔不是,希望自己能代替丈夫取得原谅。
“冤有头债有主,三岁小孩犯了错都要学会自己承担,他这么大岁数的成年人,出言不逊冲撞了神仙,难道还想躲女人身后不成!”
阿嘉不依不饶道:“让他下跪跟白嫂磕三个响头,我就和天神娘娘说好话饶过他,不然,有他倒霉的!”
这话彻底惹恼了老头,他一个高贵的公公怎么可能跟卑贱的儿媳妇下跪,于是直接甩膀子怒喝:“装神弄鬼的玩意,真以为大爷我怕了,呸——我倒要看看你那娘娘能把我怎样!”
说罢推开阻拦的众人,匆匆往门外走,连孙男都顾不得管了。
干玄学的,就怕别人质疑,一旦你唬不住自己的顾客,那招牌就相当于被砸了,秋威有些紧张地看向阿嘉,害怕她一个少年,对付不过来这些人。
结果扭脸的功夫,那老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,摔趴在屋门口,旁观者见了无不惊呼,纷纷后退几步生怕沾染上霉运。
一把老骨头了,哪里经得起摔,老头哎呦哎呦地喊着家人的名字寻求帮助。
但现在谁都膈应他,最后只能在别人的搀扶下,硬是给白嫂磕了仨头,这事才算解决。
把老头送走,就该处理正事了,现在众人不敢再轻视年轻的阿嘉,乖乖听从她的指挥。
“白嫂,出事那天你孩儿是在哪发现的?”
阿嘉坐在桌子旁,拿出几张黄纸,开始边画便问。
“在一个河沟子里,离出事地点不远,发现时,他眼神就有些涣散了。”
“有没有人见过那几个横死小孩的尸首,脑袋破裂了吗?四肢是否完整?或者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样子了?”
这事就得问外面那些围观群众了,有去过现场的人纷纷挤进来,七嘴八舌地描述着当时的惨状。
“哎呦,哪还有什么尸首,这群孩子也不知怎么想的,大正午的跑马路上嬉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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