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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雪映窗,恍若白昼。
云杳窈听见窗棂敲打的声音,误以为有人造访,于是支起窗户去敲。
什么都没有,只是逢朽生椿无结界庇护,风雪误扰了此处清净。
屋内烛火明亮,她听着簌簌落下的雪,突然觉得孤独。
云杳窈倚在窗前,突然摸到空荡荡的鬓发,便抬手呼风唤雪,凝结出一朵冰花。
与碎掉的那朵很像,但每一片雪都是独一无二的,正如这世上,虽有重来之日,却难有相同之人。
天将明之际,云杳窈在逢朽生椿内沉沉睡去。
改岁宜新、应时纳祐。
从今诸事愿、胜如旧。
因为整夜守岁,难免睡过了时辰。
云杳窈今日还要去宗务堂,将憎愔之时告知同门弟子,另寻记录,挂悬赏令,昭告同门,小心这只恶鬼。
檐下坚冰倒悬,云杳窈睡眼惺忪,咯吱咯吱踩着新雪推开门。
虽说将要迎来春日,可整个北方,冰雪未消,风寒料峭,云杳窈打了个喷嚏,眼前顿时被激出的眼泪模糊。
隔着模糊的眼前雾象,云杳窈看到了一人青衣白衫,立于树下等待。
如此寂寥的景色中,他身上那点静谧的青,就好似包裹在雪中的新芽,于枝下沉寂着,只待春风潜至此处,便能焕发出生意。
云杳窈以为是闻佩鸣,有点不耐烦。
“不是让你不要再来打扰了吗?”
树下之人话中笑意难以抑制:“才相逢,便说这些话,师兄也是会伤心的。”
刹那间,云杳窈还以为仍置身于梦中。
她眼前迷雾渐散,一切变得清晰起来。
他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清。
整个人如青竹般挺拔清瘦,如水般清澈甘冽,如月光般清明皎洁。
肩背宽而薄,层层叠叠的衣袍拢着他,仍旧不会给人以沉闷感。
岑无望眉眼舒展,遥望云杳窈时,眸中未有半分气恼。
许久不见,他又清减许多。
云杳窈几步跑到他身前,仍旧不敢相信是师兄回来了。
直至岑无望主动张开怀抱,她才毫不犹豫扑进他怀里。
喉中干涩,她好半天才找回声音。
声音闷闷的,抱怨着:“冰花碎了,都怪你。”
岑无望看着云杳窈发顶,声色柔和,应下她的无赖埋怨:“嗯,都怪我。”
云杳窈的眼泪沁入他衣襟前,岑无望抬手为她整理鬓边碎发。
“所以师兄带了赔礼回来。”
春风未至,岑无望连剑都丢了,两手空荡荡归来。
云杳窈从他怀中抬头,正要四处张望寻找,忽而从他袖中飞出一只蝴蝶,翩然落在云杳窈发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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