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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千帆却低下脑袋:“我会尊重你的意愿……你觉得我们各自没有感情,可眼下我们已经成婚,日子还是要过的。
我会像先前答应你的那样,每日派人送你去宫里,你想做什么都成,家事由我操劳,但由你做决定。
而今晚这洞房之夜……”
他纯黑的眸子深深地望向裴玉澍:“你不愿意做的事,我不会做……好好休息吧,我不打搅你了。”
话音落下,宋千帆小步走出房门,合上前还多看了裴玉澍一眼。
落魄,又难过。
裴玉澍心里那股气明明全吐出来了,却在他的这一眼下又被堵了回去。
明明是她赶他出去的,怎么又感到心里空荡荡的,就像留下休夫书的那时候。
裴玉澍垂头丧气地靠在床头,心里想了许久。
这样难受,约是因为亲自把美男从床上赶走,所以才会像吃不到肉的野兽一样烦躁吧。
自己可是人啊,不是禽兽!
.
隔日起床,本该去拜见宋家长辈,可是宋千帆的爹娘走得早,亦没有其他的长辈。
裴玉澍出了正房,院子里冷冷清清的,植着一棵桐花树,已经冒了花芽。
外头的侍女听见开门声跑来:“娘子,您醒了,奴婢为您梳洗吧。
总督老爷吩咐,待会儿送你进宫。”
裴玉澍揉了揉昏胀的脑袋,好不容易睡了一觉忘掉昨夜的事,这下又记起来了。
她不做什么招摇的造型,梳妆完就要出门,经过外院竟是又遇见了宋千帆。
宋千帆只穿着平日里的汉人常服,袖子宽大,卷到小臂,刻意露出正敷着药的伤疤。
裴玉澍多看了一眼。
宋千帆故作冷淡地放下袖子:“抱歉,吓着你了,我的伤已经好了许多……唉,我就靠想着你才能扛着重伤从南洋回来,如今能日日见到你,我已经很满足了,真该谢谢你。”
他那话说得有些做作,冷漠的脸上还有了点悲忆往昔的情绪。
裴玉澍道:“你的伤又不是我医的,该谢郎中。”
宋千帆的脸僵了僵,呼唤轿夫:“送夫人入宫。”
裴玉澍转身便走。
宋千帆发出一声“额……”
“有事?”
“没,我以为你会跟我辞行……”
宋千帆深吸一口气,“算了,你走吧。”
裴玉澍噔噔噔蹬着花盆鞋出去。
宋千帆远远望着门,变成了一颗望妻石。
侍女担心地问道:“总督您没事吧?”
“她当真是无情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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