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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婆子兴冲冲地回了小院,一头扎进了正房里,拈一块糕点配着散茶,独坐在房中,满脑子都是日后如何飞黄腾达,都不晓得苏二已经挑着货回来了。
“今儿有什么高兴事?”
一进房门,就看到苏婆子乐得露出来的牙花子。
“你过来坐下,正是有件天大的喜事呢,保管你也高兴!”
苏婆子一把将苏二拉到一侧的椅子上,从茶壶里倒了些散茶,又双手托着个破茶盏,扭腰作态:“还请老爷喝茶,老爷一天辛苦了!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?有话就说。”
苏二看着苏婆子恨不得扭成一团的身子,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。
“魏妈妈同我说,咱们县的县尉大人看上咱家禾丫头了,要纳她做妾呢,你说,你以后是不是老爷了?”
苏婆子一脸谄媚的看着苏二,说到底,苏禾不是从她肠子里爬出来的,若是低嫁,她还能摆些做母亲的款;若是高嫁,她底气自然就不足了。
“嘶——”
苏二正要将茶送入口中,冷不丁听苏婆子这么一句,不妨叫水烫着了,却也顾不上,忙搁了茶盏,“当真?她一个丫头片子,怎么还能跟县尉大人扯上关系?莫不是干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了!”
“胡扯什么呢?”
苏婆子不满的推了一把苏二,嗔怒道:“有这么埋汰自己姑娘的么?”
“栓子可还在读书呢!
若真有个败坏门风的姐姐,叫他在书院如何抬得起头?”
苏二满心满眼都是苏贵这根金贵独苗苗,县尉女婿就是锦上添花的东西,况且身份这样贵重,他将来如何摆老丈人的架子?
“我算是看清楚,禾丫头那榆木脑袋感情是随了你啊!”
苏婆子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蠢货,“你闺女能有这样的造化,才能帮一把栓子,若是咱儿子有个县尉姐夫,将来还用愁?就是她真是败坏门风才搭上的县尉大人,只要不传出来,又有什么要紧的?”
“你这说得也是啊,不过魏妈妈没提别的?”
苏二听了苏婆子这话,也转过心思了,如何搭上的不要紧,能叫县尉大人开口纳了她才是要紧事。
“什么别的?”
苏婆子一脸不解的看着苏二,她当时喜的脑子发昏,也不曾问什么。
“聘才啊!
县尉大人一开口,难不成叫我光身嫁姑娘不成!”
苏二只问这最要紧的点,反正要他出嫁妆,那是没有的,最多留下一半的聘才,其余的叫苏禾带回去,也算是父女一场,他对这个女儿尽的一点心意了。
“这我倒是没问,魏妈妈只同我说了纳妾这事,别的也没提,只叫我先回来问问你的意思?”
这八字还没一撇呢,魏妈妈自然不会说那么多,更何况这桩事里还有她的私心呢!
“我的意思?这可是祖上冒青烟才有得好事,我还能不同意不成!”
“我也是这么回的,可魏妈妈只咬死了叫我先回来问问,还要我问问禾丫头的意思呢。”
苏婆子捧着茶盏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苏二。
“这男女婚嫁,自来都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何时轮到一个小娘子开口了?”
苏二满不在乎的摆摆手,婚嫁这样的事,历来都没有姑娘家做主的道理。
“终究是给人做小,要是叫禾丫头心里埋怨了,咱们才是白费力气。”
苏婆子心里拿不准,那丫头面上是呆板,可难保心里如何想,要是不能帮扶娘家,就是嫁到官家也无用!
苏二欲再说些什么,门外传来了苏禾招呼用饭的声音,两人截住话头也不再提起。
苏禾看着苏二和苏婆子好像同之前大不一样,平日里晡食时哪有这样的好脸色,俱是一副死人脸,也就对着苏贵还能挤出点笑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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