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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都不用细想,谁都知道王爷最近才病愈出来走动,那时姑娘都嫁过来了,整日被计太太关在屋里做活,哪儿招惹王爷去?再往前,王爷病了两年,更没影了。
真是的,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也往一起拉扯,怨谁也怨不着姑娘啊。
要不是计太太喝住她,我当场进去给她两个大嘴巴,姑娘家说那种话也不嫌臊!
更可笑的还在后头——她非逼着计太太写休书,不然就要撞墙,我才不信她真敢撞。”
“休就休吧,我不在乎。”
柳乐冷笑。
“不是,凡事总得讲个道理,姑娘又没过错。”
巧莺不服道,“姑娘是没听到计姑娘说什么——她说姑娘见一个爱一个,嫁过来前就和人有首尾,要把这事告诉王爷知道。”
柳乐气得手脚冰凉:“让她告诉去,我巴不得呢。
只有她把什么狗屁王爷当个宝,我才不稀罕。”
“她就真告诉了,王爷也不会计较,看她不气死。”
“我计较!
什么嫁过来前和人——她就是说我和禹……凭什么这样说?”
巧莺看柳乐气得狠了,后悔不该提这话,索性明亮亮说破:“就是说姑娘和禹大相公,计二爷都知道得清清楚楚,真有事,轮到她说?咱们理她呢。”
又打岔道,“姑娘赶紧回家吧,别在这儿耽搁了,还有老爷太太那一关。
姑娘看看哪些东西带着,我这就收拾去。”
“是该赶快回去。”
柳乐站起来,“不知道他们把文书写好没有?”
“他们不会真的把姑娘……那可不好听。”
巧莺担心道。
“不怕,不管是哪样,给了我我就走。
除了衣裳、随身东西,剩下的都不必带——宁可少,别拿多了。
有几件衣裳是后来裁的,你拣出来送给陈嬷嬷吧。”
“我晓得,姑娘,谁稀罕她家里的东西,都留给她好了。
不过——”
巧莺停了停,假作紧张,却是开个玩笑,“姑娘总会带上我吧?”
“那当然。
我从家里带了你来,也带你回去,只是这回……你别去王府了,以后你就跟着二姑娘。”
巧莺急了:“本来我起过誓,水里火里都跟随姑娘,谁知现在姑娘去王府享富贵,却不要我了。”
说着掉下眼泪。
两人相伴已有七、八年,巧莺比柳乐大一岁,该稳重时稳重,能像姐姐般规劝、安慰柳乐;但她到底也是个年轻姑娘,和柳乐在一处,忘记主仆之分,笑笑闹闹的时候占了大半,甚至还可能拌拌嘴。
柳乐只是怕王府里规矩太严,连累巧莺也受人欺负,才说不让她去,哪里是真舍得她离开。
这时她见巧莺流泪,眼里和心里都是一热,爽性说:“好,就带你去。
回头不喜欢了,可也不准走——那时候别赖我。”
“怎么不喜欢,不见得我就混不上个女官当当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再不提要分开的话。
快到中午时,柳乐来到董素娥屋子,董素娥默默将和离书给她。
柳乐没多看,在上面签了名画了押,起身向前公婆作辞,本还要磕个头,计衔山和董素娥坚决不敢受,也就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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