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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,她还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。
魏远洲下意识转身就走,程澈可不给他这个机会,转眼就走到了他的身边,“来时管家说你有事出去了,我在这等了许久才等到你,怎么,不让我进去坐坐?”
“管家怎么不让你进去等?”
魏远洲边给程澈倒茶边道。
“他说了,是我要在门前等的。
我若是进去了,他一同你说,我今日可还能见到你?”
魏远洲有些尴尬,拿起茶杯喝一口茶,想必是自己躲她躲得太明显了。
程澈打量着魏远洲,自上次一别,他变了许多,没了那份肆意,亦少了份生气。
褪去了少年的锐气,他变得沉闷了,也沧桑了许多。
看着他这幅模样,程澈心里很是不好受,这一切,原是因她而起,说到底,是她对不起他。
魏远洲低着头看着茶杯,他察觉到了程澈的打量,“你可也觉得我变了?”
“经历了这许多事,谁能不变?人还在便好。”
人在就好,活着就会有希望的。
魏远洲眼眶一红,再说不出什么。
半晌,程澈打破了寂静,“这幅模样做什么,我是来恭喜你的。”
魏远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小心翼翼确认道:“恭喜我什么?”
程澈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,“你能继续走下去,我替你开心。”
落下的不是责问。
魏远洲眼眶一酸,他避了她那么久,竟是避了句‘我替你开心。
’
魏远洲心底生出许多庆幸,他甚至有些阴暗的希望,他可以一直瞒着程澈,让程澈永远也不知道,是他让程淮的牺牲成了徒劳。
“我就要去渭州了,明日就走。”
程澈以茶代酒敬他,“离这伤心之地远些,离你的亲人们近些,无论哪一件,都是好事。”
他那些因为皇恩停在流放途中的亲人正在离渭州不远的地方,如此,他可算是离家人近些了。
魏远洲终于笑了,“他们都恭贺我升官,还是你懂我。”
程澈拿出了一支通体雪白温润的玉笛,放在了桌上,推至魏远洲身前,“这本是魏伯伯要送你的,他第一次送你礼物,拿不准送什么好,还是和我一起挑的。
我猜,他应是要在上元夜送你……”
程澈有些说不下去,她低头,顿了顿才又道:“前几日我托人从官府里拿了出来,如今也算物归原主。
抱歉,我能做的,只有这些了。”
魏远洲原还在纳闷那日溜出府怎的不见守卫,原是,爹放他出去的……
那句道歉,魏明远没能说出口,魏远洲却听到了。
魏远洲看着玉笛视若珍宝,已是泣不成声,“阿澈,谢谢你。”
“明日人多眼杂,我就不送你了,一路顺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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