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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现在,失去家族依仗的燕羽衣,于人潮之中不过沧海一粟,没有人在意他如何来,又要往何处去,他的存在,甚至没有鳌山瞩目。
悬在空中的手直至酸楚都没能落下,燕羽衣眼皮微颤,眼睫触碰到面具眼眶位置,他才蓦然反应过来,他究竟在做什么极其危险的举动。
萧骋找到燕羽衣耳畔,用只有燕羽衣才能听到的声音说:“你最好为自己的莽撞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燕羽衣张了张嘴,心脏再次颤栗,像是有无数个小人举着小锤子,不断往最脆弱处敲击。
他腿一软,瞬间做好了颜面尽失的准备。
但萧骋没给他这个机会,随即单臂撑着他的身体,令他无需任何力气地站立。
燕羽衣缓缓回头,于昏暗中,他的侧脸被面具的阴影覆盖,鼻尖擦过萧骋持面具的手指,甚至没有真正触碰,好只是绒毛被掠过而已。
恰时脚踩高跷,戴野熊头套的伶人耍灯经过,蜂拥而上的百姓再次将他们推向人流更深处。
萧骋冲下马车前,除了面具,还带了遮罩他自己的帷帽。
帽檐装饰用的珍珠排列整齐,由大到小自然垂落,颗颗圆润,令燕羽衣想到春日惊雷后,从长空降临的,裹挟着泥土芬芳的雨滴。
他失神地触碰他们之间隔绝着的薄纱,想要看清萧骋面容的刹那,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收紧,他被迫再度靠近。
萧骋自然而然地用手背托起纱帘,做了个掀起的动作。
这次燕羽衣也成为被帷帽覆盖的那个。
萧骋发间的清茶香气,清冽地拂过他的双唇。
燕羽衣瞳孔微缩,连带着心跳也慢了半拍。
他被这个伤害过自己,威胁过自己的男人拥抱,却毫无还手之力。
只是因为他现在正在保护自己吗,或者说,他是看穿了什么吗。
“我……”
燕羽衣喉头滚动。
若眼前之人并非萧骋,或许他能够坦言自己似乎看到了家主大人,如果家主活着,一定比他现在做得更好,至少不必蛰伏,面对族亲被杀而选择屈辱地活着。
但偏偏站在他面前的,是个全天下最不能以真心相待,手握重权的男人。
萧骋似乎是觉察出燕羽衣的迟疑,难得带着商量的语气启齿:“燕羽衣。”
“跟我走。”
“我们去噙水街。”
?
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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