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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了。”
谢景行见他支支吾吾,心中有了底,也不欲为难他。
白相卿也曾告诉他,这几日不要在宗门乱走,最好天黑后就回学子监。
圣人祭最好也是白日参拜,以免发生意外。
谢景行虽然身负“圣人传承”
,已经是自己人了。
但他们毕竟还不够亲近,白相卿不会直接告诉他,近日宗门地界会迎来魔道帝君。
这无疑是承认如今落寞的儒宗,还与北渊魔洲有所牵扯。
谢景行又低头抄单子,抄着抄着,竟是被气笑了。
三相的备下的祭品还算传统,那小崽子准备的都是什么和什么?
先不说他又折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炼器珍品,江山千里图真迹这种东西,天底下就一件,他难不成真的要烧给他?
败家,太败家了。
他又不能去鬼界赏玩。
他以前不是挺节约的吗,怎么区区一个圣人祭,礼单这样厚重,下回见到得教训他两句。
待到最后一笔落下,谢景行才惊觉内心的念想。
他想远远看一眼,确认他过得顺遂,又怕被认出来,既无法面对他,也怕平白惹他疯魔。
想当年,圣人把他困于九幽之下近三百年,帝尊可不止一次地对他言恨,扬言要他付出代价。
相见时难别亦难。
谢景行写下最后一笔,叹息着想:“还是不见了吧。”
两个人一起处理,速度飞快。
谢景行搁笔,平展纸张,道:“待会我去一趟黄金屋,白师兄建议我挑选些许功法,专心修炼。”
他用的陈述句,亦没什么征求别人同意的意思。
黄金屋里都是他当年的藏书,他都会背,假说现在去挑选,也就是做做样子,给未来的功法提供个合理解释。
“是该如此。”
风凉夜格外热心,“小师叔可需要功法推荐?”
“不必。”
谢景行再度看向宣纸,却不知自己何时写了“别崖”
二字。
他一抿嘴唇,似乎在恼自己,又用墨迹将其涂黑。
风凉夜:“虽说儒宗三分已四百余年,但家底还是够用的。
您初来乍到,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提。”
谢景行笑着婉拒,目光却落在窗外。
他这手执书卷,静立窗边的身影,与渡天劫前的淡漠冰冷的圣人神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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