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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也好,父母也罢,还有小小。
可能这话说出来太不公平,但我还是得让你知道。
那人……这么折腾我,是因为我一直没狠下心来跟他说句绝情的话。
我说不出来,因为我不恨他,不管我这么说对你公平不公平,可我确实不恨他。
……九哥,要说我这些年瞒着你的事儿,就一件,当初,我跟你结婚,是憋着一口气的。
我倒要看看没了他我能不能过上舒坦日子!
没了他我到底还能不能有人疼有人护着!
……九哥,你说的,我明白,我也知道你心里头怎么想的,可你要说咱俩真就这么……断了,我做不到。
这话,自私点儿说出来,你别怪我……这几年,爸妈拿我当亲闺女宠着,这个家,我离不开了。
跟你在一块儿,也让我觉得踏实,我叫你一声九哥,你就真像我哥似的……现在又有了小小,你要让我这个裉节儿上撒手,我真的不能答应,我已经撒不开手了……
这些话,惠子是哭着说完的,她哽咽的时候,我就跟着觉得心都往下坠了。
可即便这么坠着,疼着,绞着,我也没能说出半个字儿来,我就只是默默听她说完,诚惶诚恐的琢磨着她话里的意思,直到她在拽着我袖子,低着头,努力平定着哽咽,带着难以形容的苦笑说出最后那两句话来。
她说,九哥,咱俩在一块儿,对谁都有好处。
给彼此一个家,也给彼此一个借口,这真的挺好的。
真的……九哥,以后别再说你委屈我了,啊。
你这么说,我倒觉得,我委屈你了。
这些年,你心里头憋屈,我知道,从最开始我就知道……
……
那天,我没哭。
惠子哭成那样,我看着她心疼,却始终掉不下眼泪来。
实际上,到最后我笑出来了,笑到止不住,是那种比哭还难听的,压抑的,崩溃的,发泄的苦笑。
我不知道我是在讥讽自己的可悲,还是在哀叹惠子的可怜。
我一直笑到哽住了喉咙,然后,我抱着惠子,把脸深深埋进她发间。
我抱她抱得很紧,她没有挣扎,只是轻轻拍着我的后背,好像在哄小小睡觉一样。
没事儿了,没事儿了……惠子在我耳边低喃。
……
哇的一声,响亮的哭喊,带着不满和不安。
我忙松开抱着惠子的手,侧脸去看时,小小正努力试图从包裹着他的小被子里挣脱出来。
我们俩都手忙脚乱了。
伸手去摸时,小东西屁股下头一片湿热。
然后很快就发现,湿热的不只是那个小屁股,还有包着他的小被子,和再下面的床单、床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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