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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着青色新中式旗袍,优雅端坐,手里捏一小块香木,有耐心地刮下木屑。
明慧没有出声叫她,她也没看明慧一眼。
刀子跟木料的刮擦声很轻,但在极静的屋子里反复响起,被放大了数倍。
呲……呲……像刮在耳边似的,刺着耳膜。
明慧讨厌这个声音,她捏紧手指,忍不住开口:“你能不能别刮了?”
女人停下动作,转头看着她,明慧压了压嘴唇,不自在地扯着裙子低声说:“香料店有现成的香粉,不用这么麻烦。”
女人转回脑袋,接着刮香木。
明慧委屈地说:“你能不能看看我?”
对着她,明慧的情绪比对着任何人都要复杂。
这个女人,在二十岁时就生下了她。
她很漂亮,岁月几乎没给她留下什么痕迹。
体型十分纤瘦,几乎看不出她生育过。
她恬淡、清冷,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,哪怕是亲生女儿在她的面前,也不肯多看一眼。
明慧想,是不是因为没有抚育过,所以对她没有母女感情?明慧也难以理解,她那么漂亮,为什么要跟一个比她大那么多的老男人。
如果是为了荣华富贵,外面有那么多权贵子弟,凭她那张脸,还不是随便她挑吗?她跟了老爷子之后,也没见她争权夺利,安安静静地做着这个宅子里的花瓶。
从不关心自己的女儿。
明慧还记得自己十岁那年来港城,对着年轻的女人问:“你是我妈妈吗?”
女人只是淡漠地看着前方,冷声说:“你不该来的。”
这么多年,如果她肯争一争,为她多说一句话,她也不会过得这么压抑,这么被动。
明慧真的很想问她一句:“既然生下了我,为什么不爱我?”
难道她的出生,就只是她肯心甘情愿跟着老头子的一件器物证明吗?明慧看着她将木屑倒入容器里,压制,再放入香炉,用火柴点燃。
香气缓缓飘散出来,气味清雅,凝神静心。
明慧心里层层翻涌的情绪,竟然缓缓落下来了。
明晓菁做完这一切之后,才抬头看向明慧,像远在天边的神女,高贵而冷漠,毫无波澜地看着她:“你又来干什么呢?”
说完就起身去餐厅了。
不肯多看她一眼,嫌弃得明明白白。
明慧倔强又委屈的压着唇,盯着那香炉,直挺挺地站着,似乎跟那香炉杠上了。
过了会儿,楼梯旁的电梯门打开,简芳菲小心扶着老爷子从里面出来。
明慧赶紧眨了眨眼,把眼底的酸涩都逼回去。
,!
老爷子淡淡扫她一眼:“在这里站着干什么,快开饭了。”
明慧点点头,安静跟在最后。
她很清楚,这些人都是故意晾着她,要给她点颜色看看的。
比起这些人的冷暴力,明慧反而觉得简芳菲的刻薄刁蛮都变得可爱了。
餐桌上,每个人都安静吃饭,只有简芳菲时不时弄出点声音,一会儿爷爷吃这个,一会儿爹地吃那个。
她了解简家每一位长辈的身体状况,也清楚哥哥姐姐们的喜好,又会撒娇,难怪全家都:()盛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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