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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桑甜儿,你招是不招?”
接连三日的酷刑,桑甜儿已满身是伤。
她恹恹地耷拉着头,已无力回答。
酷吏见她默不做声,拍案而起,眼神狠戾地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砒霜是什么,你身为医官比谁都清楚。”
“如此明目张胆地毒害戚总兵,还说你没通敌叛国?”
桑甜儿被酷吏掐得喘不过气,脚底悬空,干裂出血的嘴唇一张一合,“没有…”
“戚总兵刚薨逝,边厥就来犯。
三皇子至今还在沙场杀敌,要不是你通敌,消息怎会传这么快?”
酷吏越掐越紧,桑甜儿满脸涨红,仿佛听到颈骨撕裂的声音。
没日没夜不停地严刑拷打,桑甜儿几乎没有合过眼,脑子浑浑噩噩,哪还能思忖问题到底出在哪里。
砒霜虽然是剧毒,但下药得当,完全可以用来救人。
她很仔细地查看了戚总兵的病情,从抓药,煎药到喂药,未曾假手于人,下药的分量绝对没有偏差。
病情明明已经向好的方向展,为什么在吃到最后一副药后会当场毙命?
“还不招……”
酷吏甩开她的下巴,桑甜儿刚喘了口气,脸又被按到了水桶里。
酷吏一手按着她的头,一手用力揉掐她手上的伤口。
鲜血顺着结痂处渗出,滴滴落入水桶,血水没入口鼻,桑甜儿痛到眉头皱起,身体颤。
即便如此,她依然狠命地咬着嘴唇,就是不招。
“骨头还挺硬,来人,把拶指给她套上,断了她十根手指。”
衙役毫不留情的把拶指套在了她的手上。
“啊……”
十指连心,这种断指之痛,痛到桑甜儿身体僵直,痛到死去活来。
“张大人,桑院使跟桑夫人在外求见。”
一位衙役在狱外禀报。
是爹爹,是娘亲!
桑甜儿无力地抬头,嘴角艰难上扬,心中燃起一丝希望,爹爹来救她了。
狱门外,桑甜儿的小娘胡玉娥匆匆赶来,朝酷吏矮身施礼。
怎么不是娘亲?桑甜儿疑惑。
“张大人,您行个方便。”
胡玉娥满脸谄媚,将宽袖里的银票塞到酷吏的手里:“我家老爷在门外想与您聊两句。”
酷吏见钱眼开,吆喝着手下出去喝茶。
胡玉娥等酷吏都出去,突然变脸,冲上去甩了桑甜儿一记耳光。
“叛国贼,自己死不要紧,还想拉全家人垫背。”
“要不是你与太子有婚约,还能留你到今日。”
胡玉娥完全不顾她手上有伤,狠狠掐破她的手指,按在了宣纸上。
桑甜儿木讷的偏着头,三天未曾流泪的她,这一刻彻底熬不住了,苦涩的眼泪决堤而下。
此刻,她不觉得脸痛,也不觉得手指痛,更不觉得身上的鞭伤痛,唯独心好痛,痛到流血不止。
爹爹明明就在门外,却不肯进来见她一面。
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,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,“我要见……我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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