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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正常行驶的公交车忽地又打起飘来,驾驶座那边穿来骚动。
一号口罩男在前面吵嚷:“操!
没用的东西,给我好好开!”
司机一直被枪顶着脑袋,最初的肾上腺激素效果过后,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软成一滩面条,根本没办法再好好开车。
即便一号口罩男再三威胁,他也只能苦着脸,哆哆嗦嗦勉强控制车辆不滑行得那么厉害。
油门都是凭重力踩着,调档根本没动过,手里的方向盘几乎都要把不住。
显而易见,司机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开车了。
一号口罩男在前面低骂了几句,向后喊:“来个人,过来把方向盘!”
劫匪不打算亲自开车,那样的话就没办法握枪掌控局势、留意四周情况了。
他可不想把手里的武器放下。
后面的二号口罩男视线扫过在场的几位人质:抱婴儿的母亲、还在大口喘气的老人、低头不言不语的学生排除,能开车的只有两位青壮年——萩原研二和朝日夕秋。
鉴于刚才被萩原研二打断了好几次,二号口罩男对萩原的印象就是不可控的事端。
于是他视线移动,落到旁侧安静坐着的朝日夕秋身上。
这人看起来貌似精神状态很稳定。
二号口罩男决定让对方去开车。
“你!”
二号口罩男用枪口指着朝日夕秋,趾高气昂吼道,“你小子!
起来,去前面听命令开车!”
朝日夕秋青年闻言偏过脸。
细密的血珠顺着他右侧脸颊的伤口泌出,刚被指肚抹开的红向斜上方扬,如一道鲜明的旗标。
那张脸毫无波澜,深金色眼睛在背光下恍若林中叶隙间的兽瞳。
“……”
二号口罩男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紧张。
被那双眼睛直视着,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椎骨密密麻麻向两侧扩散——明明眼前这人手无寸铁,可他依旧感到畏惧。
二号口罩男看着面前那人站起身,本能反应是向后撤了小半步。
紧接着,他内心对此腾升起羞恼,怒极抬高腔想要张口呵斥:“你——”
朝日夕秋步子停下来。
他看向劫匪,眼睛一眨不眨。
二号口罩男声音又迷之弱下来:“……你要不还是坐下吧。”
朝日夕秋: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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