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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病后他总是阴晴不定,上一刻他允许她牵住他的手,下一瞬她碰到他的衣角,却会被他面无表情地推开。
而曾经那颗仰慕憧憬的少女心,也一次次被他推远。
蛇闾冷哼一声,又恢复以往懒散散的音调:“你是第二个为我擦药的人。
第一个死了太久,我都快记不起来了。”
“你知道我身上这些伤怎么来的吗?”
他突然来了兴致,也不待棠瑜回应便继续道,“十五岁之前,我可不是风风光光的上京世子爷,我是谁都瞧不起的妓.院龟奴。
那些恶心的男人总是有让人作呕的癖好,我若是不从便将我打得鲜血淋漓。
所以你猜我怎么着?”
蛇闾嘴角勾起笑:“我将第一个男人的脖子硬生生咬断了,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。”
棠瑜手中动作停住,她虽然在上京中听过蛇闾的传闻,但也只是当个谣言并不放在心上。
可现在亲耳听见蛇闾承认,心中还是不免吃惊。
她并不想了解蛇闾的过往,但又觉得此时并不合适直白地说,一时间倒有些为难如何开口。
见棠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蛇闾又笑起来。
可这次是爽朗的,带着少年稚气的笑。
他心情明媚不少:“采药女你可真是愚笨,我随口说说你都相信。”
“我可是上京最风光的世子爷。”
棠瑜继续上药,神色重归宁静,“是吗?”
风风光光的世子爷,怎么会受这般严重的伤,又怎么会落魄到跑至遮云山。
但这些她都没有问出口,只是沉默地包扎伤口。
蛇闾自然听出棠瑜话中的质疑,他冷笑道:“我不过是出京的途中遇袭,凑巧遮云山离得最近,不然谁会来这穷……”
可是他的话并未说完,便被棠瑜的动作给打断。
棠瑜站起身,将蛇闾的秀发挽至脑后,用自己头上的木簪随意给固定住,之后拿起裹帘将他的伤口包裹起来。
蛇闾的头发太长,她不方便包扎伤口,让他自己将头发撩起来定然是不愿意的,于是她只好想出这个办法。
她神色自然道:“可穷山恶水没有养出刁民,倒是上京……”
棠瑜顿住,最后转身朝外走去:“你好生休养吧。”
蛇闾却怔怔地看着棠瑜的背影,心口的温度逐渐上升。
他从温孤越那里听说有不少伏鬼师潜伏在上京周围,便出京替温孤打探消息。
可谁知道他的好姐姐得知他的行踪,派了不少人来刺杀他。
他往深山里躲才甩开那些刺客,可鬼使神差地,他最终选择跑来遮云山。
蛇闾将头上的木簪取下,乌黑微卷的头发又全部披散开。
簪子的雕刻粗糙,不过是随意用树枝磨出来的。
他心中冷嘲,采药女在上京待了两年,难不成温孤越还没给过她好首饰。
他直直盯着这支木簪,最后还是将它握在手心。
棠瑜从屋里出来时,苏婆婆正好在给村民敷药。
气温逐渐升高,上山的村民容易被毒虫蛇类咬伤。
苏婆婆心善,一直无偿为村民治病。
而村民常常送些吃食报答苏婆婆,还亲切地称她为苏神医。
苏婆婆转头瞧见她:“阿瑜,去屋子里拿点马鞭草和花种子出来。”
棠瑜见怪不怪,阿婆每年都会将多出来的花种子送人,让他们拿去山下好好种。
“阿婆,为什么每年只送马鞭草和朝阳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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