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茜娘摇头,面对面前的白诸说道,“我……我等没什么可说的了,再者,他做的错事是触犯律法的大事,且还害死了无辜之人,我等又能说什么呢?”
这回答,也早在白诸等人的意料之内了。
林少卿特意令他们请茜娘过来,看邢师傅什么的,是次要的,最主要的,还是为了案子之事。
是以沉吟了片刻之后,白诸看着面前抹泪的茜娘开口了:“他已至此,常式也已死,尔等眼下有什么打算?”
撇去药石无医的陆夫人之外,茜娘还有女儿、女婿、外孙同外孙女一家,自是要开始谋划生计了。
“其实……”
看着面前的白诸,茜娘迟疑了一刻,下意识的隔着门缝看向对面牢门内的邢师傅,说道,“父亲在时,是全然拿我当亲女的,为我备了不少嫁妆,哪怕最后和离独自带女,我……我本也是有嫁妆可维持生计的。”
,!
刑父既能对陆夫人始终如一,足可见其是个情深意重、重情重义之人,自然不可能因为并非己出而丝毫不管不顾茜娘。
且自他为邢师傅改名“有涯”
,盼他苦海有涯的举动之中,亦能知晓他是个通晓世事之人,且本身不缺银钱,是以不大可能不为茜娘考虑和打算。
既如此,茜娘眼下怎会没有任何铺宅、田契之流傍身?“我和离之后,将嫁妆带了回来,本是打算同母亲一道靠着宅子里的租钱糊口的,至于常大人那里的接济银钱,我等本也没有太过在意。
可阿弟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他一个男子尚在,却还要我和母亲两个女子靠宅子租钱糊口,算什么样子。”
茜娘苦笑了一声,说道,“所以就将父亲为我置办的嫁妆要回去了,还道他来照顾我们便可!”
“我同母亲其实心里知道这是他……他不放心东西在我这里放着,想自己拿捏在手里寻的借口罢了。”
茜娘说道,“可……可这些东西毕竟是父亲的,他膝下只阿弟一个血脉骨血,我又怎可能贪图这些小利占着不放?”
茜娘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如此忍让,说到底不止是因为邢师傅是她的阿弟,更是因为刑父对她的恩义。
“其实他将我接回去之后,待我等也尚可,再加上常大人的接济,我等也过的下去。
只是后来我女儿出嫁,有了一对外孙、外孙女之后,日子过的便有些紧巴了,却也不是过不下去。”
茜娘说道。
这些明面上的客套话白诸自然听得懂,听到这里,他随口问了句:“他每月给你的银钱,同刑父给你的宅子所能得的租钱相比,是多还是少?”
茜娘苦笑道:“自是父亲给的多,且多不少。”
说到这里,她叹道,“父亲真是个极好的人,我母亲也好,我也罢,能遇到他都是幸事。”
刑父同刑有涯两人,一个给她置办嫁妆,让她能靠宅子租钱维持生计,不必看人脸色过活;一个话说的好听,却将东西收了回去,撇去那些漂亮的客套话,谁对她好,谁对她不好,她自是清楚的。
“这也不奇怪!”
白诸闻言,说道,“他本性如此自私,又怎么可能当真大度?”
茜娘苦笑了一声,回答了白诸先前问的那个关于她打算的问题。
咬了咬牙之后,她道:“我……我一家还要生计,父亲在世时也好,还是母亲清醒时也罢,二老都曾说过,日子过不下去的话,便让我一家去告官,让那侵占母亲家财的虎狼一家归还家财!”
她道,“二老都道,人死如灯灭,名头什么的,都是虚的,不必在意这个!
活着的人能好好活着才是关键!”
:()大理寺小饭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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