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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今天之前他们就算是积怨已久,眼下这就算是新仇旧怨一起爆发,从昼瞄准了赵息烛的肚子打,他孩子没了,赵息烛这个贱人凭什么还能留着孩子;赵息烛则往从昼的脸上招呼,一个低劣的魔族,裴朝朝凭什么答应他给她生孩子,他今天就毁了从昼这张脸,让裴朝朝以后看见这张残花败柳的脸就恶心,看他还怎么勾引她。
他们修为原本就都不弱,从昼是魔神,赵息烛是上神,就算眼下一个刚受了伤,一个怀着身孕,但较真地打起来,破坏力仍旧很强,招式的余波把周围草木全都碾碎,连回廊的柱子都开始摇摇晃晃,有一种马上要坍塌了的即视感。
赵息烛因为要护着孩子,没法全身心投入战斗,
没打多久,
他有点落了下风,一时不察,被从昼打中肩膀,整个人踉跄了下,
从昼看见他这样,乘胜追击,趁着赵息烛无力反手的功夫,掌中蓄起灵力就要往他身上打,这一招大约用了七八分修为,如果真打上去,赵息烛的孩子也保不住。
两人之间氛围绷紧,再绷紧,
似乎因为这招的伤害力实在太强,周围的风都不吹了,这一瞬之间万籁俱寂,就等着这一招落下。
然而就在这时候,
死寂之中,突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,
声响并不大,轻轻的,但像是一颗石子丢进安静的湖面,瞬间就激起涟漪,
从昼动作一顿,
他看了赵息烛一眼,随后迅速收起攻势。
而此时赵息烛正出招反击,这一招没收住,又因为从昼收手,就直接打在了从昼身上。
从昼则硬生生挨了这一招,
与此同时,
那脚步声已经到了耳边,是裴朝朝过来了。
从昼像是被那一招打得脱力,身形一晃,整个人就恰好摔倒在了裴朝朝脚边。
他轻轻咳嗽了一声:“朝朝?”
赵息烛刚才那一招只是反击,如果真的落在人身上,伤害力其实也没那么强,然而从昼受了这一招,却好像被打出了重伤一样,整个人气若游丝,和快死了一样:“我——”
他话说到这里,欲言又止,开始咳嗽,甚至咳出两口血来。
他平日里是侵略性很强的那一种人,光是站在那里,就给人一种强硬和豪迈的感觉,然而现在匍伏在地上,说着这样的话,就反差出一种脆弱感来。
尤其是他眼睛被挖去了,用布条覆着眼部,于是一张脸上只露出鼻梁和嘴巴,这时候嘴唇上还沾着点腥红血迹,整个人看起来就显得更脆弱了。
有种不同于平时的美感。
裴朝朝多看了他两眼。
他注意到她的视线,又抬手拽她的裙角。
裴朝朝就顺势蹲下身,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就拉近了不少,看起来甚至有几分亲昵感。
赵息烛看见他这样,眼皮跳了下——
魔族就是魔族,上不得台面,就连这种时候都不忘勾引人!
甚至还在这装柔弱,他刚才可是出招把他往死里打。
他真想把从昼薅起来,然而现在裴朝朝就在这里,他不得不克制住和从昼动手的冲动,阴暗地盯着他。
从昼接收到他的目光,明目张胆扣住裴朝朝的手,将手指插进她指缝中,和她十指相扣。
这动作做完,空气之中的气压更低了。
有一股子剑拔弩张的火药味。
不过大约是因为谁都没想到裴朝朝会回来,这时候,不管是从昼还是赵息烛都意外地安静,谁也没有先出声。
裴朝朝没准备等他们俩说话,
她先出声了,明知故问:“……你们这是怎么回事?”
她话音一落,
从昼先出声了,声音低低的,很虚弱,却充满歉意:“是我不好,朝朝。”
他一边说,一边往赵息烛那偏了偏头,然后捏紧裴朝朝的手:“都怪我和你偷情,司命神君怨恨我,和我起了一些争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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