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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砚邦问。
“那就死缠烂打的哄,总不能真让人跑了吧?”
周远洄不止懊悔,还心疼。
昨晚看到喻君酌哭得那么伤心,他心都快碎了。
也正是那一刻,他忽然发现面子不面子,其实也就那么回事。
喻君酌在客栈里睡了个午觉。
他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愤怒后,这会儿情绪平息了许多。
他忍不住回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。
他想起了原州陪着自己归宁那一日,也正是那一日,他得知母亲死后被葬在了乱坟岗。
那日他在母亲坟前悲恸欲绝,还呕了血,后来刘管家便提议让他把母亲的牌位请进归月阁。
现在想来,那应该是周远洄的主意。
后来,原州离开京城后不久,皇帝就下了旨意,要为他的母亲迁坟。
那个时候原州离开京城应该是去了淮郡,而为母亲迁坟的旨意,自然也应是对方的主意。
喻君酌气是真的气,但该领的情,他也是认的。
只是一想到自己被瞒了这么久,时常担忧原州的安危,还为了那夜“圆房”
一事提心吊胆,他心中便觉十分着恼。
周远洄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告诉他,偏偏等到了现在。
若非他偶然发现,对方难道打算瞒他一辈子吗?
简直是欺负人!
黄昏时,客栈的房门终于被人敲响了。
喻君酌心中猛地一跳,起身走到了门边。
“是谁?”
他问。
“是我。”
原州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。
时隔一年,喻君酌终于再次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过去他不曾察觉,是因为原州的声音刻意压低过,所以见到周远洄以后,他从未觉察出异样。
但如今他和周远洄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重新再听到原州的声音时,便觉破绽百出。
如果听惯了一个人的声音,哪怕对方再怎么掩饰,也很难天衣无缝。
喻君酌沉默良久,打开了房门。
门外,男人长身而立。
一张脸依旧那么平凡,确是原州无疑。
但喻君酌迎上他的眸光,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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