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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都到了车上,咱们就是朋友了。
有什么问题,随时可以找我蜂虎。”
少年拍了拍胸膛,故作神秘地凑过来小声道,“当然了,如果你想试试大火力的炸药,也可以找我……”
车厢突然开始摆尾偏转,巨大的惯性把没站定的两人一下子甩得趔趄了几步。
少年的话被突兀打断,在一阵“哎哎哎”
中,骂骂咧咧地伸手扒住了卡罗拉的后视镜,他撑在引擎盖上直起身,一抬头就看见了宁钰前车窗上的驿站圆标。
“这是你的车?”
摆动只持续了短短数秒,少年站定后,直接掀开了车前盖,从腰包里掏出把扳手东敲敲西拧拧了起来。
宁钰赶忙跑来阻止他的动作:“等等!
手下留车!”
“等不了,我性子急!”
少年冲他咧开嘴,一把拉下目镜,说着就要动身去拿工具,“别跟我客气,你救了雕鸮,这就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雕鸮?宁钰有些发懵。
什么雕鸮?
不会真是他想的那个雕鸮吧……
宁钰伸手搭在他肩头,彻骨的寒意从头顶灌下,他表情凝重地像是要做什么生死抉择。
“杨飞辰……我有个问题。”
“包问包答!”
杨飞辰把目镜一抬,半路又琢磨过味来,“不对啊,你怎么也叫我……”
宁钰直接略过了他的疑惑,生怕会惊动谁一般压低声音:“……你刚刚说,谁是雕鸮?”
杨飞辰比起拇指向后一抬:“就李鸮啊,多好记。”
“李鸮是雕鸮?!”
杨飞辰眨了眨眼,不解道:“对啊,你不知道?”
宁钰根本合不上嘴,连带着舌头都开始打结:“他、他从来没跟我说他是……”
如果早知道李鸮就是雕鸮,一开始宁钰就不会有挣扎的念头,但凡没在第一秒选择跳车跑路,都算是他此生最头铁的壮举。
这回他不仅作死地在人跟前嘴炮,甚至还拿枪崩了他一梭子,一想到自己干的那些离谱事,宁钰只后怕地摸了摸脖子,庆幸自己的脑袋居然还完好无损地安在身子上。
杨飞辰看着他瞪大眼睛,宁钰也跟着瞪大眼睛。
“我靠,他就差把雕鸮俩字都写自己名字里了,正常人谁会起这名儿啊!”
杨飞辰惊道,“你一个快递员没听说过雕鸮?!”
宁钰欲哭无泪:“他跟我说他不识字……谁想得到他那是雕鸮的鸮啊……”
“你不会真信了吧?他这人说话就这样,慢慢习惯就好了,我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的。”
杨飞辰满脸“我懂你”
的表情,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看你心也挺大,你就从来不好奇他为啥这么能打么?”
宁钰头疼地按紧自己的太阳穴,声音一点点泄下气来:“好奇啊,当然好奇,但是再好奇我也想不到你们头上吧……”
杨飞辰把目镜一戴,咧嘴露出了两颗虎牙尖:“接受现实吧朋友,候鸟可从不欠人人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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