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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东西是拿出来了,他胳膊也被砸伤,歇了好几天才上工。”
何楚云嗤笑一声,想来这火便是之前邓意潮为了见她惹的事,没想到还能与宝勤扯上干系。
她对宝勤的事并不感兴趣,只是随口搭着,“什么东西?”
小管事回忆:“好像,是一封信。”
他又笑道:“一个奴隶,字都不识,还要冒死抢封信,怪了。”
说罢,他又开始讲自己在小厨房这些年如何兢兢业业做事,若有机会希望大小姐提携提携。
终于,何楚云站在了下奴住的偏房院子口。
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,没等靠近她都能闻到一股熏鼻的闷臭。
这是下奴的低贱味儿。
她庆幸头些日子让雪来到珠玉阁里伺候着,否则她借雪来教训邓意潮时,若是闻到雪来身上的这股阴臭味,什么心情都没了。
她拿起帕子掩着鼻,踏入了下人偏房,走进了锦奴的屋子。
何楚云身着锦绣华服,精致流云鬓发,雪肤花貌,与这逼仄阴冷的小屋子格格不入。
“这屋子住着五个奴隶,宝勤的床铺在这儿。”
小管事指着一张宽木榻介绍着。
边说还边将脚边的杂物踢走,生怕脏了贵人的鞋。
何楚云轻轻颔首,“平日宝勤还会去哪儿?”
小管事尴尬摇摇头,躬身回道:“这个小的也不知。”
何楚云实在忍受不住这阴湿的臭味,轻咳了一声。
她也是犯糊涂了,作甚要亲自来这种地方寻一个下奴。
想来今日俞文锦的生辰冲昏了她的头脑。
“等他回来叫他去珠玉阁寻我。”
说罢,刚要走,何楚云瞟了眼宝勤的床头,似乎瞧见了他枕头底下压着的信露出一角。
这就是宝勤拼死也要护住的东西?
何楚云想伸手拿过,却又嫌脏,回头朝小管事吩咐,“将他枕头下那个东西拿来。”
小管事没有看到信,但也听了吩咐去翻,果然翻到了一封信。
他双手将信递上。
何楚云瞧着那带着黄渍与烧痕的信皱了皱眉,让喜灵接了过去。
“打开。”
喜灵麻利且小心地将信封拆开。
里面的纸张还算干净,何楚云纤手轻抬接过信。
她明眸微敛,低头瞧着信的内容。
这一看,叫她顿时如遭雷轰,惊愕失色,那纸张在她手中不住地颤抖着。
喜灵好奇,偏过头瞧了一眼,只见信上印着一行字,那字迹清晰隽秀,一笔一顿,盈满了写信之人的厚重情意。
那是一句祝语,却胜过万千情话:
惟愿君,一生喜乐安康。
宝勤提心吊胆地等了三天,才等回了锦哥儿。
三日前,锦哥儿刚从广府回来,就十分焦急地跟他说:“你速速去何府一趟,告知夏满,若明日广荣邀何度雨共饮,切记,叫他千万不可赴约。”
宝勤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,但也乖乖地立刻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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