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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的房间分隔在两个小院子里,按理说鹿微眠这间是正经的寝居院,当前封行渊住的只是个书房。
鹿微眠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,还是敲响了房门。
片刻后,她听见一声虚弱的,“谁”
。
鹿微眠磕磕绊绊地回话,“我。”
虽是两世夫妻,说实话,其实她现在跟封行渊还不太熟。
他声线温沉,“进来吧。”
鹿微眠深吸一口气进门,屋内浅淡的药香混合着茶香,而封行渊一身素衣靠坐在床头。
他衣襟松散,正在合拢衣衫。
鹿微眠一顿,转过头,“抱歉,我不知道你在换药。”
封行渊觉得有意思,“我让你进来的,谈何抱歉。”
“夫人可比昨夜抢着喝合欢酒要拘谨得多。”
鹿微眠哑然,脸颊瞬间涨红,“那我,真的不知道。”
封行渊不在意她是否真的知道。
那封信已经把她的心意表露得非常清楚。
“有事找我?”
鹿微眠想起正事,转头看他已经穿好了衣物,才走过去,“是有些事情。”
她局促地坐在旁边的软凳上。
大概是日头高悬,日光明亮,鹿微眠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浅薄衣衫下,束缚腰腹的绷带,以及起伏的肌肉线条。
鹿微眠没看过这些,不太自在地偏开头,“你的伤,严重吗?”
“还好。”
鹿微眠斟酌着自己该怎么开口,手指缠着自己的束腰丝缎,有点紧张,“是这样的,今早我去拜见叔伯婶婶,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下人,自称是太子亲随,在府中潜伏着接应我。”
封行渊喝茶的动作一顿,大抵是没想到鹿微眠会这么直接地把这件事说出来,“嗯?”
“我之前是与太子有过一段……很浅薄的感情。
但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
鹿微眠手指缠丝缎缠得更紧了,“我就告知了二叔,想打发了他,但现在人失踪了。”
封行渊放下茶盏,看起来并不在意,“许是他寻了个密道,出去跟太子告状了也未可知。”
鹿微眠说出自己的担忧,“我主要是怕给府里带来麻烦。”
封行渊平静道,“有麻烦,也是我的麻烦,不会找到你。”
鹿微眠脱口而出,“你的麻烦不就是我的麻烦吗?”
封行渊微顿,片刻后无声轻笑了下。
他抬起头隔了一段距离看她,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,但面具遮起来的异瞳满是凶险气息,“其实,夫人若是需要,原本可以把他留在府里,方便你与太子来往。”
鹿微眠凝眉,“你……认真的吗。”
“太子不是什么好人,你应当比我清楚,他安插眼线进府,不一定安了什么贼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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