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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厨子怔了怔,最先开口:“四位当家的,俺们要不要过去?去晚了,怕是抢不到吧?”
杜破阵和辅伯石对视一眼,都没吭声,张行和秦宝对视一眼也没吭声,唯独张行微微摇了摇头。
范厨子无奈,只能随四人一起来等。
而等了片刻,耳听着动静越来越大,而且持久不停,他却终于恍然:“俺知道了,靖安台锦衣巡组还是有真正厉害人的,那边到底算是个硬骨头,去早了是送死……张三哥是靖安台公门里出来的,知晓内情,让兄弟们少死伤!
现在可以出兵了,去捡漏!”
张行还是没有吭声,反而叹了口气。
范厨子面色苍白起来,只能拢手立在四人马前。
果然,又过去了一刻钟,喊杀声反而越来越大,而且有自西北面顺着涡河推过来的气势,范厨子彻底不安,却又只能努力壮胆来看张行。
而张行眼瞅着北面已经有流光在烟尘滚滚上闪过,更有逃窜之人隐约可见,却是再不犹豫,回头相顾杜破阵:“杜兄……陈凌是个心黑手辣的,要是他知道我在这里,怕是反而能吃一个是一个,便是那司马家的二龙有警告有言语,也不保稳……你现在就掉头走,立即走,不要回涣水,那也不安全,直接顺着涡水往下,带着你的人,仙人洞的人也让他们跟着过去,你看着有几个有用的,能收下便收下,不能收半路扔下也是他们的路数……银子我尽快送到,人也尽快在年后回来。”
杜破阵点点头,直接与辅伯石转身下坡,催促本部立即向着涡水进发。
此时,张行方才和秦宝看向了后退数步的肥大厨子。
后者满头大汗,连连摇头:“所以这是那个姓陈的不地道,要吃了芒砀山的兄弟是不是?张三爷,你虽知情,可必然是左大爷的人,而且既做了老大,便该护住自家兄弟才对。”
“三哥已经护住最多无辜了,只比你想得多。”
秦宝忽然拎着铁枪抢先开口。
“范厨子,我们不瞒你,陈凌和左氏兄弟也是三哥计策的一环,我们本是靖安台巡组的人,是为了保住船队过来的……不为其他。”
说完,秦宝直接勒马越过范厨子,连声咋呼,乃是去呵斥那些仙人洞的盗匪,让他们随杜老大逃命去。
远处动静早已经瞒不住人,此时听得秦宝咋呼,又见杜破阵真的引众往涡水而去,上下一时悚然,几乎有了崩溃之态,其中有人选择跟上,有人选择逃散,还有几人居然选择留在原地去看张行和秦宝。
但秦宝只是挥舞铁枪驱赶,其中一人,乃是那个徐州军汉,似乎察觉到什么,厉声质问,却被秦宝一枪了结。
看到这一幕,范厨子彻底失声,只能怔立无言。
而张行也终于在马上开口:“大范……人太多了,而且官匪两分,我也已经尽力了,此时只能让这些人各安天命……倒是你,毕竟相识一场,若有心,我可以作保,让你去东都讨生活。”
范厨子回头看了看厮杀声方向那越来越近的烟尘,又回头看了看张行,瞅了半晌,喘了数息,居然摇了摇头:“你这人也说了,官匪两分,你既是官,俺只是个山匪,如何能行一条路?”
说着,竟然直接抱着一把大刀跑下去,乃是招呼最后几人,随他往东南面逃去……秦宝也置之不理。
,!
区区四五百脱离了大阵的盗匪,既轻易散去,张行便解开披风,只与秦宝二人立在坡上,继续去观战。
到此时,战局明显已经出了胜负,视野之中,已经出现了披甲执锐的大魏军士,也有少部分知机的盗匪,往此处逃来。
大部分人从此处过,都只喊陈凌背信弃义,也不知道是谁先喊出来,而张秦二人也只是肃立不动。
直到他们远远看到一骑当面狼狈而来,而马上之人披着大红披风,却正是赵兴川。
“这是个通了奇经两个小脉的人,咱俩能留下他吗?”
张行先问秦宝。
秦宝点头:“我觉得行!”
张行想了一想,反而失笑:“先留一留,但还是让他走吧!”
秦宝立即会意颔首。
说着,这张白绶稍微打马迎上,然后远远来问:“赵老大……前面怎么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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