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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岢虚弱道:“娘子请便。”
蒋芙气笑了。
她将他从床上捞起,手摸到的都是骨头。
将人扶坐起来,她端着药碗犹豫一下,往嘴里放了一勺。
骆岢眉梢微动,生了血丝的眼看向她。
下一刻,她闭眼吻到他嘴上。
过于突然,药浆一滴都没有渡过去,全洒在他领口。
“好苦……”
她拿手帕擦他领口的药汁,有些发愁:“好苦啊,怪不得你不喝。
公子真是一点苦头都吃不了。
你何必呢,为了感情至于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吗?还是说你是因为我那天那么对你,你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才这样的?这我就得骂你了,我什么时候被人关过——”
他低头,凑到她嘴边。
直到将她口腔里最后一点药苦也卷走,他才疲倦地后退,跌入床榻。
蒋芙鼻子一酸,就着姿势扶正他的脸:“你想怎么样啊?我已经回来了,你为什么不理我?你是不想活了吗?那我罪过可大了,你要是死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别人,就像谋财害命一样,你怎么这样呢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许多话,良久,听到他问:“你的泪,是为我流的吗?”
“……嗯。”
骆岢伸手,轻轻用指腹将她的泪水拭去,温声道:“我乖乖喝药,不要哭了,芙芙。”
蒋芙连着点头,将药碗端起来,一勺勺喂他。
喝过药,又喂了他碗粥,搀扶着他躺好。
骆岢握着她手,贪恋地看她,无声分辨梦与现实。
蒋芙也望着他:“高岭之花。”
这么要面子。
不说为他回来,估计到现在都不肯喝药。
怎么人家就这么有骨气呢,她如果生病的话,没有药自己都会去找,病着多难受。
骆岢道:“我不是。”
还反驳?
蒋芙笑:“那你是什么?”
他将手握得紧些:“墙脚之梅,出墙之杏。
你可愿……垂怜于我?”
声音打着颤。
蒋芙叹了口气,复又叹了口气。
【我若为墙脚之梅,出墙之杏,自然会动脑寻找能欣赏我,托我言志的主人家生长。
】
“你怎么连这种话都记得?我自己说的,自己都不当真了。”
“我生而迷钝,为世人眼光所累。
听芙芙一言,若沙洲见泉,暗中见光,岂敢不记?”
“……”
蒋芙将鞋脱了,钻进他的怀里点头。
骆岢停住呼吸,片刻,喉间溢出哽咽,将她紧紧抱住。
这一天,他等了太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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