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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亭便过去了。
在后屋伙同程秋来接了几桶醒花水后,程秋来放在外边的手机响了,她走出去接听然后跟对方简单聊了几句,让江驿出去处理了,听大致内容似乎是关于车辆的报损。
江驿不在,言亭放松许多,将打理好的花一支一支往桶里放,小声同她讲:“姐姐,我爸说下周一就要带我走了。”
程秋来皱眉:“这么快?”
“嗯,他说跟校长和班主任打声招呼就行了,然后收拾了东西就没事了。”
言亭道。
见他语气从容,程秋来不免担心:“他要带你去哪,住哪,干什么,你都问清楚了吗?”
“去他工作的那条船上,他在港口还给我租了房子,平时没活干可以休息,我想学习的话,还可以去附近的学校旁听。”
言亭说着说着一脸憧憬:“到时候我就有工资啦,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。”
程秋来直起身,手背搭在额头上闭目不语。
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重量,言亭又自言自语道:“虽然他们两个老打我骂我,但其实对我还是挺好的,现在要走了,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们。”
听到来自头顶上方的一身叹息,言亭又嬉笑着补了一句:“当然,我最舍不得你。”
这时江驿回来了,一进门就嚷着让程秋来过去签字,程秋来拍了拍言亭的肩膀兀自走了过去,接过合同认真看了起来。
“哪有那么巧的事,明天要去进货,恰好头天晚上监控就坏了,恰好你的车带就被扎了。”
江驿双手撑在桌上,看着她道:“用脚想都知道是谁干的,不信我去堵那小子问一问。”
“又没证据,别冒失。”
程秋来头也不抬在合同上签了名。
江驿双手抱臂,目光中透着一丝狠戾:“这种事还需要证据吗,明显就是他家大人指示的,你也知道,春意自打开业以来一直在找你麻烦。”
程秋来想了会儿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:“算了,别跟孩子计较。”
江驿眼睛一瞪,还想再说什么,忽然言亭探出个小脑袋:“哪个孩子?”
程秋来冲他一笑:“跟你没关系。”
言亭:“是不是叫杨宇?”
江驿眉毛一挑:“你认识?”
“在市里读初中,经常来我们小学找事。”
言亭道:“他妈妈就是春意的老板。”
江驿点头道:“对,就是他,不学好的小混混一个,家里不管教,早晚吃大亏。”
言亭转而认真询问程秋来:“他欺负你了?”
程秋来一怔,随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:“没人能欺负我。”
她自己不觉得是欺负,那就不算欺负,就连江驿都无可奈何。
但言亭不这么认为。
他永远记得被张超群胁迫偷东西那次程秋来站出来为他撑腰的场面。
他不允许她被人欺负,即使对方比他强大许多也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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