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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君……孩子既带回来了,就是板上钉钉的,您就算动怒也无济于事。
我瞧着温一卓这名字也不错。
只要寻个良辰吉日,开了宗祠、入了族谱,便是正正经经的温家曾长孙,自不会被人欺负了去的。”
这是继室夫人。
这位继母永远都是如此,从容、客观、冷静,虽不热络,却从不失偏颇。
温长龄几乎跳脚,“糊涂!
这是孩子的问题吗?这是人孩子母亲的问题!
这孩子他自己生得出来吗他?人好端端的姑娘为他生了这么大个儿子!
我就说,人若是在,咱们和和气气地娶进门,温家也不是只重门第的,人若是不在了,那咱们也要登门祭拜一二才是。
可他呢,蹦出一个屁来了吗?!
我温家什么时候出了这种败类!
混账!
渣滓!”
呵斥咒骂还在继续,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得到温长龄气急败坏的模样,只温裴寂任他打骂,只字不言。
前不久还说自家兄长至今未婚,蹦不出那么大个侄女,没成想才几天,蹦出来这么一只大白兔般的侄儿。
可见这人呐,当真不经念叨。
小侄儿看起来有些紧张,死死攥着元戈领口的衣裳,半晌,小声说道,“爹爹说……我没有母亲。”
说到最后,声音几乎都没了,嘴角耷拉着,委屈极了。
温浅和温裴寂实在不算熟,但记忆里的温裴寂不像是能干出那种腌臜事来的样子,这孩子的母亲……大抵是出事了吧。
元戈暗暗唏嘘,半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,声音淡淡的,近乎空灵,“我也没有母亲……”
不仅没有母亲,而且没有父亲,就在不久前,又没了兄长……唯一的至亲在知玄山上,她却不能、也不敢过去相认。
这人呐,兴许真的不能太过嚣张,会被天谴。
就像她。
脑袋上落下一只手。
小小的孩子,努力又笨拙地学着她方才的样子,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脑袋,轻轻喃喃,“姑姑……不哭……”
元戈微微一怔,她看起来……像要哭了吗?胸膛里,有一块地方缓缓塌陷,元戈紧了紧怀里的孩子,轻笑说道,“姑姑没哭。
姑姑带你去寻宝……来的时候走得匆忙,也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小白兔子,没给你带礼物。”
“好……”
小白兔嘻嘻一笑,当真粉雕玉琢,漂亮可爱。
……恪靖伯府。
鉴于昨晚吃了闭门羹,林木一早就去花间堂买了苏合香,准备带着昨晚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御赐香料一起敲开落枫轩的大门。
谁知落枫轩的下人一头雾水地表示少夫人很早就离开了,至于去哪里?不知道。
少夫人没说,只说要出门,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,所以不必准备她的膳食。
丫鬟们又说,少夫人离开的时候还打点了几个包袱……林木觉得心肝儿都在颤——这是,离家出走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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