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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尔嘴唇微动,最终道:“羽泽。”
“明天,我要去见温羽泽。”
至亲至疏
早上八点钟的时候,卧室里的窗帘自动拉起,倾泻下的晨光丝缕融汇,结成长瀑后灌满整个房间。
房间里陈设简单,除了正中的床铺外就是两边摆设的床头柜,顶上挂垂着一个几何形吊灯,细枝边沿镶着碎开的能源石。
床对边是几幅挂画,水彩油画风格迥异却被挂在一起,主题却又匹适鲜明。
房间的一侧是巨大的落地窗,而另一边则连同了盥洗室。
这会儿屋正中也没什么动静,只有床上一侧埋起的一个人形鼓包。
还沉沉掩在被褥中的人手指微微抽动,片刻后抬手揉了把眼睛。
他下意识地把手往床的另一边伸了一下,却摸到一片空落落,叠整好的另一侧连点余温都不曾留下。
他撑起身来恍惚了一下,而后翻身下了窗。
手边放着一杯温水,他喝水的间歇又看了眼床头柜上摆放的两人合照,定了定后转身走向盥洗室。
水池边沿摆放着的小雏菊还有几分余香,而这点薄淡的香味又夺走了他的目光几秒。
一路走来,主人翁只有他一个,而细节里却又能斟酌出另外一个人疏离的温情。
他埋头拧开水龙头,用温水洗了把脸。
在一通清理后用沾湿的手撩起额前散落的头发,仰面时水珠沿着他脸部线条滑落,最终坠落在水池边沿。
他在镜中与自己对视,看见一双棕褐色的眼睛。
镜中人远比他认识的每一个自己都来得潦草又真实。
不管是他松垮闲适的家居服,还是一头散乱没有打理好的棕发。
他抿紧嘴角,定定看了会儿自己,而后吐出口浊气,返身回了卧室。
等到换上外服,将一切打理妥当后。
他稳稳在睁开眼睛后的第二十分钟下了楼梯,客厅中摆着一张长桌,但常放餐具的地方只有两个。
这会儿他常坐的那个地方放了碗还缭绕着丝丝热气的白粥,佐以口感烤的正合适的面包片。
霍路德环顾了整个客厅一眼,没有发现他想象中的那个人的身影,大概是在书房,或者是花厅。
他应该已经吃好了。
——总是这么稳准地掐算好和他错开的时间,疏离。
却又总是这么恰到好处地奉以温情,亲近。
他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像是摇摆在两极的挂钟指针,最终又会悬念地回归正中,像是平和到岁月静好,又更像死水无波一潭。
霍路德坐下,食不知味地嚼完了面包,喝完了那碗粥。
等他打算像对方一样起身收整餐具的时候,大门恰好一响,霍路德回头看去,发现自家的老管事推门进来,手里抱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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