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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韵脸色一白,连忙福身行礼。
直到裴琰进了房间,她这才松了口气,转身去恭房找苏禾。
她打小在公主府长大,很了解裴琰的性子,他在苏禾面前性子已经很收着了,若换成别的女子,那是绝不可能在裴琰面前造次的。
也只有苏禾,能在这竹苑中撸他的竹叶,还给他喝白水。
苏禾在恭房里躲了会儿,直到秋韵找来了,这才往外瞄了一眼。
“大人回他自己房间了?”
她小声问道。
“回了。”
秋韵嗔怪道:“姑娘以后可千万别这样了,万一惹恼了大人,那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苏禾有些蔫,靠在窗口看了会儿月亮,问道:“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挣钱的法子?”
“把大人伺候高兴了,随便赏姑娘一点,都比姑娘做这些东西强。”
秋韵劝道。
苏禾把脸贴在雕花的木窗上,沮丧地说道:“姐姐你不懂……”
伸手要银子的日子她过得够够的,而且直接找他要钱,万一他当场翻脸把她赶出去呢?“睡觉去,明儿再想。”
她皱了皱小鼻头,垂头丧气地回了房。
“明儿也别想了,把身子养好,给大人生个孩子……”
秋韵话没说完,赶紧捂住了嘴巴。
这不是专往姑娘心口上戳刀子吗?姑娘正受宠的时候,若身子好,只怕已经怀上了!
怎会像现在一样,辛苦去钻营赚钱的事。
……一连数日,裴琰早出晚归。
苏禾每天早早地起,送他出去之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。
依然是那三件套,学东西、看书、钻营赚钱的法子。
晚上裴琰回得很晚,她就一直坐在院中等他。
不再碰他的摇椅,而是另外搬了张椅子坐在桌前等。
“姑娘,今晚大人可能不回了,歇着去吧。”
秋韵又一次去院门口看了一眼,回来劝她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
苏禾打了个哈欠,继续埋头编手里的草叶。
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草蝈蝈,草蜻蜓。
小时候嫡姐她们有零嘴,有小玩意儿,但她什么都没有。
每每瞧见嫡姐手里多了新鲜的玩意儿,眼馋得狠了,就自己学着做。
找不到相同的材料,她就去找替代品。
被丢掉的破衣烂裤,破铜烂铁,或者是捡来的木头石子,她都能用。
有一回,她还用自己做的小推车找对面街的张大娘换过几个烙饼子!
那年她八岁,捧着几个撒了芝麻的烙饼子,躲在巷子角落里狼吞虎咽。
她想起往事,忍不住笑了起来,突然觉得自己很了不起,自己把自己好好地养大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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