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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宗月把手从她眼皮子底下收回,说道,“要看书就把灯开亮点。”
黄鹦眉心微蹙,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,“那不是就打扰你睡觉了。”
她合上这本书,搁到床头柜上,翻身钻进暖和的被子里,抻了抻酸麻的手臂,再扭动着扯出一条羊绒披肩,往被子外一抛,终归要去缠住他的腰,脑袋都埋进被子底下。
陈宗月敛进下巴,注视着她柔软的发顶,“这么晚还不睡,失眠了?”
黄鹦把脸冒出来,理所当然的说,“我担心你万一晚上醒了,要喝水怎么办?”
陈宗月也就是笑笑,随后闭上眼,带着困意地深长呼吸,由她在被窝里的黑暗中找到他的手,捏着他的指关节。
“而且,我看书是在找灵感……”
黄鹦卖了个关子,接着轻轻地说着,“我在想你的孩子,要叫什么名字。”
陈宗月睁开了眼,她不紧不慢的问着,“陈先生有什么好提议吗?”
黄鹦是年纪小没经验,但他也不提醒,或者做些措施避免,不管出于什么目的,他肯定是想要一个孩子。
可是因为她害怕,陈宗月一再让步,此刻也说着,“你不用勉强,她可以不存在。”
黄鹦摇摇头,又说着,“你知道,我死都不可能,让你找别的女人帮你传宗接代,你属于我一个人,送你一个孩子,很公平。”
拥有再多的新衣珠宝,黄鹦最想要的,至始至终没有改变过。
“再说了……”
她伸出小手摸上男人的脸,庆幸的说道,“老来得子,不容易。”
陈宗月忽然沉下脸色,黄鹦缩起脖子与他对视,不料她胳膊底下被挠,她乱动着躲避又笑,可惜没闹一会儿就被他拉去拥住,宽宽掌心一下下按抚她的背。
“怀孕的话……”
黄鹦的脸好像贴着他胸前坚实的肌肉,深深嗅着他身上残留沐浴后的凛冽气息,抿了抿唇,说着,“不能做的?”
陈宗月低眸盯住她,答案通过眼神传达,显而易见。
黄鹦不甘愿,搓了搓自己平平的小腹,“明明里头没东西。”
怕他不信似的,捉来他的手,“你摸……”
让那手掌探进她的吊带衫下,摸着她温暖而软滑的皮肤。
这一秒钟,黄鹦觉得自己真擅长勾引他,仰起头想吻他的薄唇,下一秒钟被他捂住嘴巴。
以前她只想接吻,不敢做还要同床共枕,惹他憋闷一夜,今陈宗月应该大仇得报,一字字说着,“感冒会传染。”
黄鹦气得要蹬被子,陈宗月轻轻松松就压住她,严厉地警告道,“老实点睡觉!”
天刚亮雨已经停了。
黄鹦从床上坐起,摸摸被冷气刮出寒毛的手臂,掀开被子下床,捞起地上的披肩裹上自己,晃悠悠地走出房间,走进这个早晨灰白的光线里。
通往圆厅的走廊中有一部电话座机,听到陈宗月对着话筒说出最后一句,“今晚去赌场找我。”
在他还没搁下话筒之前,黄鹦从背后抱住他,交握自己的小臂就能紧紧环着他。
这是一只粘人的小动物,粘上就甩不掉了。
黄鹦将整张脸捂在他背上,声音闷闷地问着,“感冒好点了吗?”
“没事了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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