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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解释清楚了,她受的十年冷落就可以揭过了吗?“住嘴!
崔元卿!”
程颂安红着双眼,纤长的手指猛然指向他道:“藏好你那颗虚伪冰凉的心,我不稀得看,你跟程挽心有没有关系,关我何事?我明明白白告诉你,即便是你从不认得她,即便是你跟我说你心里有我,我也不可能将你放在心上!
你的心不必捧给我,我若要看,那一定是用刀剜的。”
她的每一句话都如一声闷雷,重重砸在崔元卿的头上,他的心仿佛此刻就被她拖拽着,从胸腔里,连着他的血管和骨肉,狠狠地往外拉,一时痛的他有些支撑不住——她原来恨他到不肯掩饰的地步。
他原以为可以用一辈子的冷漠去抵抗她虚伪的端庄,却未曾想到她从成婚之日起就没把他放在眼里,更没把他的冷漠放在心上。
她藏着思退的络子,让他以为她喜欢的是思退。
可又不是,她记着的是他的诗,醉酒时想着的是“三思哥哥”
,她不再整日端庄贤惠,仿佛又变成了曾经那个让他怦然心动、让他等她长大的野丫头。
他在署衙住了半个月去冷静,每时每刻都在煎熬,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,哪怕是要违背当年发的誓言,也想抛却折磨他近十年的前尘往事,回家来,告诉她,会将他的心捧给她看。
崔元卿张了张嘴,却发现只能发出干哑的声音:“你……这样恨我?”
,!
程颂安今日情绪起伏太过剧烈,血气上涌,只觉得一阵阵眩晕,闭目答道:“是。”
霎时间,崔元卿的脸色重新变得狠厉,他猛然扳过程颂安的肩膀,双眼红的可怕,狠狠覆上她的唇,几近疯狂地吻了上去。
程颂安闭着嘴不肯张开,用力在他脖子上抓了一道血痕,崔元卿恍若感觉不到疼痛,只是抱着她,两个人的骨骼撞在一起,痛的她嘶了一声,他便立即闯入她的口中。
“放开我,崔元卿,你放开我……”
程颂安没了力气,闭着眼睛,绝望地流着泪,口中不断呓语。
泪落在口中,崔元卿嘴里有咸苦的滋味,才如梦初醒般停了下来,眼里也泛着红,低声道:“你不守信约……”
程颂安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,只是立即从他怀中挣出,一把摘了挂在墙上御赐的宝剑,刷的一声抽了出来,双手颤抖地握着剑柄,将剑尖对准崔元卿,流着泪道:“你若再发疯,我杀了你!”
崔元卿仰天大笑了一声,一滴泪不经意滑落下来,他迅速敛了神色,上前一步单手夹住了剑身,那柄剑便任程颂安如何抽刺都纹丝不动。
“少爷,放开姑娘!”
掩着的门被重重推开,发出闷响,踏雪孱弱的肩膀落在剑下,她无惧地站在程颂安面前,恶狠狠地对上旧日主子。
崔元卿微眯了一下眸子冷冷道:“滚出去!”
踏雪眼中也忽然露出凶恶的光,像只要随时扑上去咬人的狼。
程颂安急道:“你出去!”
海棠和蔷薇也及时跟了进来,被眼前的场景吓得面无人色。
崔元卿夹手夺过长剑,挽了个剑花,剑柄已经握在自己手里,他将剑柄重新放在程颂安手里,站在她背后,将自己的双手覆了上去:“要杀我,先从学会握紧手里的剑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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