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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元卿一时失神。
秋夜渐凉,帐中鸳鸯不觉寒。
崔元卿穿上中衣,回头看程颂安,额发湿了半缕,贴在眉梢,懒懒瘫在床上,余韵初歇,眉梢眼角都带了不自知的风情。
只是床上的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,只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发呆,像是有些心事。
崔元卿没来由地有些低落,起身叫了水,去浴房沐浴。
李妈妈脸上藏不住笑地进来,悄声道:“这下我可放心了,就冲刚才那些动静,保管今年便能怀上小少爷。”
程颂安脸上一红,这种动静被人听见也就罢了,还说了出来,她又羞又恼道:“妈妈,你怎的什么都说?”
李妈妈笑她:“这有什么的,日后习惯了便不害臊了。”
又喊来蔷薇和玉兰进来,扶着双腿酸胀的程颂安去了另一间浴房。
给二人收拾妥当,已然是下半夜了。
程颂安累极,往床上一躺,便沉沉睡下。
次日一早,崔元卿已不见了踪影。
程颂安早习以为常,也不在意,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一次的同房而有什么改变。
昨日被崔元卿骑马带出襄王府,程颂安比海棠早回来许多,因此跟她问了昨夜她走后的情况。
海棠想了下道:“也没什么事发生,倒是姑娘和大人走了之后,那些六部官员便将陆侍郎围在垓心,一劲儿灌他,那陆侍郎也是个实心的,来者不拒,大醉了一场。”
程颂安撇撇嘴:“他自小就这个性子。”
撇去陆轻山不问,程颂安又道:“除了我跟大人走得早,其他人有没有蹊跷的?”
海棠一怔,不明白她的意思。
程颂安脸上一红,趴在她耳边说了崔元卿为何会突然将她堵在假山后面,又抱着去了耳房,最后又马不停蹄带回了崔府。
海棠到底年纪也不大,听的脸上一红,掩嘴笑道:“除了大人,别人再无异常。”
程颂安羞得轻轻搡了她一下,脸上又有些肃意:“我实是想不通,若是同僚下了这下作的东西,只是为了让大人在王府失仪么?可人人又都知,我是跟着大人同去的,依他那个将前程体面看得重于一切的性子,便好女色,也断断不肯在王府……”
海棠点了点头道:“依我看,未必是与大人同朝为官之人。”
程颂安沉思了一下:“我猜测,也许有谁看上了他,才要趁此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。”
海棠恨恨道:“不知廉耻的东西,姑娘会觉得是谁?”
程颂安一时迷茫,肯定不会是程挽心,崔元卿能在新婚之夜跑去找她,就足以证明他比程挽心更看重这段关系,程挽心用不着犯险用这种手段。
况且,崔元卿唇上留下过程挽心的唇脂,他第一时间就找过她了,程挽心不是为了感情不要脸面的人,否则前世她不会等十年才入府,在怀上永哥之后就会缠着要做妾了。
她如今是扬州通判金家的儿媳,圣上那里都过了明路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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