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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后,集合的高一队伍大概就是原地石化的呆鹅。
宋晚栀确信自己不会比任何一只鸭子或者呆鹅好到哪里去。
毕竟她才是最大惊吓的直接受害人。
“又在背单词了?”
江肆见女孩被他吓得一副恨不得立刻就跑但又腿软得跑不掉的模样,桃花眼被笑意潋滟,情绪也愈发松散又勾人,“今天错得哪个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宋晚栀梗了两秒,低回头,抱着英语书就匆匆往前面那棵树的影子下走。
她想江肆连她的名字都记错了,应该只是一时起意,只要躲开就可以了。
她不能——
“跑什么。”
那个被太阳晒得懒散又低哑的嗓音却跟了上来。
“你要跟高三的一起马拉松么。”
宋晚栀僵停。
江肆眼神一深。
宋晚栀僵住,抬眼。
宋晚栀还想说什么,江肆已经在林盛海又一声怒吼后,笑着转过去。
这种怨念终于在某个小休周六的下午爆发了——
“那天我和你打招呼,你不理我。”
“……”
话声停在他回眸那一秒。
但也只是错觉似的,转瞬就被松散的笑意漫过。
江肆也没想到。
他俯身扶着池塘边,迟疑地皱起眉,往里面一两米深的水面望了眼:“我——”
那天宋晚栀在池塘旁的花坛边上,猫着轻声背诵课文的时候,因为周围安静悄然,她也背得投入,于是完全没有察觉——直到仿佛亲密到贴上耳后的一声“宋栀子”
吓得她手一抖。
宋晚栀下意识地低头,看了看自己脚踝:“…不会。”
冰凉的水花溅上她手背。
宋晚栀简直懵了,扭头不敢相信地睖向江肆。
趴在花坛边上的女孩没动,只是仰起脸儿来了,细白的眼尾被情绪沁上嫣然的红,像开起艳丽的鸢尾。
江肆一边懒洋洋活动手臂,一边漆着眸子睨着她笑:“你要是不在,我现在已经溜了。
哪有二十圈。”
“报复。”
江肆屈下长腿,懒洋洋地坐到她趴着的花坛边上。
而始作俑者,每次见她受惊神色或是仓皇躲掉的模样,总是停在原地笑得愉悦极了。
而比她稍迟几步,教学楼下两队学生,无论跑的停的,集体向林盛海代表的教师群体发出反抗的哄笑。
他一边懒懒散散地后退着跑步,一边笑得恣意地朝林盛海挥了挥手,然后才转身跑向操场去了。
她一个人背书时没戴眼镜,于是瞳里的湿潮最近也最直接地撞进江肆的眼底。
宋晚栀越来越觉得她像是被江肆逗趣消遣的玩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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