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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问,细心的丫鬟顿时僵住了笑脸:“呀!
忘了!”
“忘了什么?”
青鸟问。
“驸马,驸马还在房里。”
喧嚣的院子,顿时安静下来,彩鸾拔步就要冲进去,被青鸟拉住,镇定朝众人道:“你们都退下吧,这里有我和彩鸾伺候着。”
她们自然听命,一刻不耽误地退了。
进到屋里的郁禾正准备喝盏茶润润喉,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沉沉响起。
“公主心情倒是不错。”
讽刺的意味太过浓重,郁禾惊诧之余难免被刺了一下,不高兴地皱了下眉,寻声望去,就见裴聿泽清冷雅正,坐在偏殿中,目及之处,是他乌沉寒霜的眼眸。
郁禾被他的冰冷还是咯噔了一下,昂然道:“你管不着。”
裴聿泽冷凝的脸,眉头微微耸动,站起身朝她走来,修长而魁伟,气势逐渐迫近。
郁禾张皇,却不许自己怯懦,在她的地盘,她怕什么,不由停止了背脊,迎上他。
可今晚的裴聿泽太不一样了,从前纵使他是恼怒的,也总似有一堵无形的冰墙,让他不近人情,让人望而生畏,可此时的他,隐着咄咄逼人之态,连那张太过精致俊逸的脸,都带着侵略性,在他快要走到郁禾跟前时,郁禾几乎招架不住。
好像,他不再是那个沉稳内敛的守礼君子,而是一个掠夺者。
郁禾张皇撇过脸去,硬着声音道:“驸马如此无礼,未得本宫准许,怎可擅自入内,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。”
她先是用强硬的口吻,再准备用“算了”
的口吻,让他退下。
谁知裴聿泽嗓音微凉:“太宗特许,裴氏殊荣,可殿前免跪,君王之下,皆可免礼。”
郁禾皱眉,瞪向他,当年裴氏先祖帮着太宗打天下,几度生死,立下一等军功,被赐殊荣,但只有裴氏主君和继承人才享有此殊荣,偏裴聿泽就是那该死的继承人!
“呵,多么高贵的身份啊,驸马是要在这跟我探讨尊卑吗?”
裴聿泽坚韧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浅的慌张,略有妥协沉声道:“今日你去了哪。”
郁禾笑了一声:“驸马怕是忘了,我已提出和离,虽然父皇定下一年之期,但与我并无差别,我准你住在公主府,是给裴氏脸面,裴少卿,你无权干涉我去了哪。”
她字字腔腔的冷漠,犹如生锈的刀子割进裴聿泽的心,每拉一下,又疼又涩,他眉头深锁,声音又沉又哑:“成婚一事......”
郁禾却打断了他: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本宫不想再提,也没有兴趣,只不过成亲至今,少卿多次与段小姐来往过密,私交甚笃,我都没有能力干涉,事实证明只是自取其辱,如今,少卿又何必来管我?同样自取自辱?”
“我与雨瓷只是......”
“少卿与段小姐怎样,我不关心,我不知道你到此有何目的,只是,明面你我还是夫妻,维持着表面的脸面,不辱皇室和裴氏,就行了,私下里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她坚壁清野,声音里不带任何喜怒哀乐和私情,好像裴聿泽只是毫不相干的人。
裴聿泽原本复杂起伏的情绪,如被浇了一盆冰水,死寂了下来,房中益发的黯然和凄寂,他被怼的哑口无言,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。
他成亲的初衷的确不纯,婚后也多次因段雨瓷而,冷落了郁禾。
现在每解释一句,在她看来,更像是狡辩。
“少卿,请回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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