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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惊濯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,终于,他动了下身体,手足冰凉向她靠近。
走到宁杳身边,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。
风惊濯学她的样子,沉默着抱膝蹲下。
宁杳转头看他:“我们俩这算什么,罚蹲吗?”
风惊濯道:“以后这两宗门,只怕是死敌了。”
宁杳眨眨眼:“什么语气?这么遗憾。
有的人呢,只能为敌,不能为友。
我只是想保护你,那他们就非要视我为敌,这不是纯纯有病吗,这种死心眼,咱们是很难改变的。”
风惊濯说:“若是没有我,你也不会树敌了。”
宁杳笑眯眯道:“太师父说了,我下一次山就得罪一次人,和你没关系。”
风惊濯顿了一会,又道:“我知道,他会用这个手段。”
宁杳问:“那你知道我不会顺他的意、不会在乎他的手段吗?”
风惊濯弯了下唇,嗓音很轻:“我知道。”
知道归知道,但还是会觉得难堪吧。
宁杳看着他:“你都知道,你为什么不提前提醒我,还要让我看那些?”
风惊濯低眸:“你早晚会看到的,就算……没有何天寿,你早晚也会看到的。”
“那就是我,”
他说,“是事实,没什么好遮掩的,我总不能为了自尊,构画一个干净的人出来骗你。”
宁杳低头笑了,然后转向他,朝他伸手,掌心向上。
风惊濯不明所以。
宁杳也不解释,大力晃了一下手,还是掌心朝上。
虽然风惊濯不太明白,但也尝试着伸出手,试探地想搭宁杳指尖,却看她一动不动,仍望着自己,便知会错了意,没敢碰。
想了想,不太确定地学她,掌心朝上。
这就对了,宁杳“啪”
一声拍在他手心上:“你呀!
真是气死我。
对自己这么坏,干嘛不心疼自己,我就经常心疼自己啊。”
她掰着手指头数:“被太师父训,我心疼自己受委屈了,宁玉竹和我顶嘴,我心疼自己被气着了,熬夜修炼功法大成,我心疼自己累坏了,辛辛苦苦赚了几点银子,我心疼自己太有担当……扯远了,我的意思是,你对自己好一点啊。”
风惊濯怔怔想,可是,他不太会。
宁杳还没完:“最过分的是,你竟然还把我当笨蛋,难道我看不出来你是被控制的?”
她指向他脸上某一处:“当时你肌肤下那个蛊虫,虽然很小吧,但是我看见了,那是什么?它是不是喜欢停留在面颊上,还有……怕血?所以你的脸才新伤叠旧伤?”
风惊濯动了动唇:“杳杳……”
宁杳道:“那些事咱们不说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从前的伤疤,身体没治好之前,不揭,”
她颊边的小酒窝露出来,拉起他,“我们俩还要在这蹲到什么时候?快起来,咱们去找太师父。”
“……啊?”
宁杳笑的像小狐狸:“搜刮他,压榨他,谁让他那么爱读书,知道的那么多,就让他想办法治好你。
然后,你冲他撒个娇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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