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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夫人顿了顿,看向床上的儿子,“还有思远,他才从太学回来,不过一天的工夫,就被人扒了衣服扔在街上。”
她说着说着痛哭失声:“如果不是我派人去找,咱们朱家、咱们朱家就要绝后了!”
昨日,朱思远说是出门散心,直到傍晚都没回府。
朱家派出的奴仆打听到消息,自家少爷在一家妓馆外被人发现,发现的时候满身酒气,神智不清,身上的衣裳更是不翼而飞。
朱思远回家就发起高热,直到今早才退下,仍在昏睡。
朱夫人哭得伤心,朱明却不高兴:“谁叫他不学好,逛妓馆就罢了,竟然不付银子,别人没打他一顿都算好的!”
“我儿子怎会逛妓馆,你不要听人胡说。”
朱夫人哭道,“依我看,他定是被人害了。”
“大白天的,又是天子脚下,谁能害他。”
“就是那个扫把星,”
朱夫人抹抹眼泪,“她一定是不满我们退亲,才对我儿下此毒手。”
朱明一噎:“无凭无据你别瞎说,她一个小姑娘,怎么想得出这么阴毒的招数。”
“阴毒?”
朱夫人冷笑,“你是没见过那些高门大户的手段,那才叫阴毒。
他们雁家都是粗人,只能使出这样不入流的法子,我听说雁安宁在梁州的时候,仗着自己是大将军的女儿,没少和军中的汉子勾勾搭搭。”
朱明听她越说越不堪,皱眉道:“你又从哪里听来这些?”
“京城这么大,又不是没有梁州来的旧人,我原来只当是小姑娘间互相说说闲话,现在看来,真是说得没错,那雁安宁就是个祸害。”
“够了!”
朱明猛地拍桌,“你是想说我给儿子订亲订错了?”
“怎么没错?”
朱夫人回嘴,“满京城的姑娘你选谁不行,非得选那个扫把星!”
她唾沫星子溅了丈夫一脸,朱明气得发抖:“当初订亲的时候,是谁喜得到处烧高香?现在你来怪我?”
“如果不是你做官多年还只是个从五品,我犯得着让咱们儿子受委屈?”
“无理取闹!”
朱明甩袖,“你儿子才是让我丢尽脸面!
你以为我今日为何告假,现在人人都知道你儿子在妓馆白嫖,连同僚都来笑话我!”
“他们笑话你你就回家躲着?”
朱夫人的嗓门比他还高,“你还没辞官呢,你怎么这么窝囊!”
两口子你怪我我怪你,争吵不休,不一会儿,朱明摔门而出,朱夫人扑在儿子床前嚎啕大哭。
就在朱家乱哄哄的当口,被朱夫人称作扫把星的雁安宁也早早起了床,坐在案前写信。
昨日雪停后,天气更冷,雁安宁穿着冬日的衣裳,披了件赤色狐裘,脚边还放着一个炭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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