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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臣不是这个意思,”
石守渊道,“臣想说的是,后平与南阳若是握手言和,他们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北上。
西南军的地盘一旦被攻破,大衍南方就再难安宁。”
兰啸天在旁冷笑:“我堂堂大衍,还怕两个跳梁小丑不成。”
石守渊毫不客气地回敬一句:“兰将军,如今北方敌军未退,如果南边再生事端,难道你去把守?”
“你!”
兰啸天气得哑然无语,过了好一阵,缓缓点了点头,“石大人说得有理,南边确实不能乱。”
石守渊不理他,转向皇帝:“臣以为,眼下正是大衍与西南军结盟的最佳时机,只要让西南军作为防线替咱们守住南边,大衍至少可享数年安稳。”
皇帝靠在御座上,漫不经心道:“兰爱卿以为呢?”
兰啸天迟疑了一下:“臣以为此法可供参详,不过我堂堂大衍岂有向一支小小军队示好的道理,再说西南军长期蛰伏我朝边境,是否狼子野心也未可知,臣不敢妄下论断,既然石大人有意,不如就叫石大人召集兵部先行商议?”
他这话模棱两可,皇帝懒得再听,挥挥手:“行了,宰相自去寻兵部商议,等你们有了结果,再来上奏。”
他将石守渊随口打发,石守渊还想再说什么,就见皇帝脸上闪过一丝烦躁。
“宰相还有事奏?”
石守渊顿了顿:“臣告退。”
皇帝等他离开,才从桌上的玉盘中拿起一枚果子,他用力一捏,果皮在他掌心迸裂,汁液四溅。
“扫兴。”
皇帝扔下果子,对兰啸天发话,“去,先把那事办了。”
兰啸天应了声,躬身退下。
皇帝朝旁伸手,那名差点被赏给百里嚣的妃子如获大赦,赶紧爬过来,跪在皇帝身旁,替他擦净手中的汁水。
她心惊胆战瞄了眼皇帝,只见他望着场中还未搬走的虎尸,眼底满是阴冷。
……傍晚时分,一片火烧云映红天际。
雁安宁坐在窗边,对着这难得一见的瑰丽景象,往桌上铺开一张画纸。
阿韭拎着一个食盒进来:“姑娘刚好了些,别在窗边待着,外面风大。”
雁安宁挽起衣袖调墨:“闲来无事,画些宫里的景致,也算没白来一趟。”
阿韭从窗口朝外望了望,院子里没什么花草,只有一套石桌石凳,还有一棵光秃秃的大树,衬着灰白的墙,实在算不得好看。
“姑娘想画待会儿再画,这儿有一碗什锦羹,还是热的,姑娘想吃吗?”
她放下食盒,从里面取出一只碧色的碗。
雁安宁抬头瞅了眼,放下墨锭:“哪儿来的?”
这碗什锦羹没什么特别,但装它的碗却不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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