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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绣无法反驳,沉默一瞬,别别扭扭地“嗯”
了一声。
我嘞个老天啊,裴溪亭倒是不心疼梅绣的钱,毕竟小侯爷家底殷实,从前也不是没有一掷千金的风流韵事。
他就是不愿承情,毕竟这份情不清白。
裴溪亭忍不住看了眼乌鸦嘴的元芳,劝说道:“这价格抬得太高了,不划算。”
梅绣自来是个挥金如土的主,闻言说:“我喜欢的,想要的,只要能得到,就没什么不划算的……一万五千两!”
梅小侯爷的这则念,裴溪亭无比赞同,可现在的情况是梅小侯爷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还是真的被元芳这只乌鸦的神嘴诅咒了,真的对他产生了一丝基情,现在是要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架势。
他们两人是不打不相识,这些日子处下来,裴溪亭倒是挺喜欢梅绣的,小侯爷有时心大如拳头,可胜在直爽仗义,说什么便是什么,不搞阴损诡计。
和这样的人相处,最是轻松愉快,但若是兄弟情,你来我往,谁都不亏心,可偏偏这是基情,他实在无法回馈小侯爷,因此这手串哪怕是拍下来了,他也绝对不能收。
这么想着,裴溪亭正想劝梅绣别拍了,梅小侯爷已经气势汹汹地喊出了“两万两”
,而对方紧接着就又抬高了一千两。
梅小侯爷家底殷实,对方显然也不是善茬,最后得益的还是拍卖行,裴溪亭走到帘子前瞧了一眼,拍卖师脸上洋溢着乐见其成的微笑。
裴溪亭走到梅绣身边,假装很可惜地说:“两万两,就我住的那小院子,都能买下十座了。”
他想表示这价格实在虚高了,没必要死磕,没想到小侯爷误会了,闻言说:“你那院子是租的?怎么不早说,回去我就帮你把房契买下来。”
裴溪亭:“……”
“对面到底是什么人?恩州还有这么横的主儿吗?”
梅绣摩挲下巴,语气不满。
“一州之大,富贵者难以计数,人家又不知道你的身份,你们二位要是死磕下去,拍卖行能再修几层楼了。”
裴溪亭心想着得先让梅绣停手,便使出一招缓兵之计,“不如这样,先让对方拍了去,咱们私下去找对方商量,看能否买下来。”
“这人一直和我竞价,要么就是钱多,要么就是很想得到,那到时候万一人家不卖,这不就是白白将东西送出去了吗?”
梅绣觉得这招不安全,不肯答应。
裴溪亭打的就是这个主意,对方要是死命不肯出售,小侯爷也没办法。
闻言,他笑了笑,说:“可你们俩较劲下去,是能出个结果,但价格绝对会虚高特别特别多,哪怕小侯爷送给我,我也是不敢戴的。”
梅绣闻言犹豫了,但仍然没有完全死心,质疑道:“你有什么不敢的?我瞧你也不是这么节俭的人啊。”
说到这里,梅绣突然产生了一丝疑惑。
裴家家底薄,裴三公子在裴府每月就几两月钱,父亲不管,主母不爱,姨娘自己也没有什么家底,按来说是没有什么补贴的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几年,怎么就让裴溪亭养出相对来说堪称大手大脚的花法?
他目露疑惑,裴溪亭愣了愣,转念就猜到了他的心里纳闷什么。
于是笑了笑,很自然地解释说:“我在家里没什么钱,一应用具都是库房里分派,可我自己能赚,赚钱不就是拿来花的吗?省来省去能省出什么宝贝?”
这话合情合,梅绣闻言不再纳闷,说:“那你阻拦我做什么?”
裴溪亭说:“毕竟是你出的钱,还是不同的。
梅绣,我承受不起。”
哪怕是世子,身份比梅绣尊贵,在人前也从未直呼梅绣的大名,裴溪亭却如此唤了。
对此梅绣并不生气,反而有些高兴,认为这是裴溪亭与自己亲近了,可再一听那句“承受不起”
,他嘴角一下就垮了,他不是七窍不通的傻子,哪里听不懂这话的意思?
裴溪亭不是承受不起,是根本不想承受,这是明晃晃的拒绝!
“你……你还在想着那个心上人吗?”
梅绣又失落又委屈又生气又嫉妒又无措,简直五味杂陈。
胃里翻江倒海,他一时口不择言,“人家又不喜欢你,做什么非得想着她?”
裴溪亭为心上人拒绝了瞿蓁,此刻又拒绝了他,到底是何方天仙?或是哪里蹿出来的狐狸精,勾住了裴溪亭的心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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